余沉垂下眼眸,最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段承复的心思,所以只是当对方是一个好友对待,但现在明白对方心思后,余沉已经开始避着段承复了:“退的回去就退,退不回去就算了,反正都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正说着,余沉接到电话,是言秘书的,他有些意外:“言秘书?”
言秘书站在茶水间,言简意赅道:“余先生,如果您现在有时间的话,麻烦您来公司一趟吧,那些人……实在是过于不要脸了。”
余沉心下一凛。
没多久,当余沉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他没理会会议室附近守着的其他秘书的阻拦,直接推门进去,结果下一秒,满屋子的股东成员包括方家都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余沉。
方禹坐在总裁的位子,但是身旁却还有个坐着轮椅的方父。
方朝安弯腰,在方父耳边嘀咕了两句。
方父了然道:“这就是余沉吧,果真是个普通人,没得到允许就擅闯。”他话没说的太难听,但却留给现场的人足够的思考空间,也让旁人清楚知道——方家人并非很满意方禹的爱人余沉。
余沉神情自若,他仿佛没听到方父的话,他除去进门的时候被眼前的场面吓一跳,但很快就若无其事的朝着方禹走去,他弯腰,顺手在方禹的手心里塞了一块玉佩,然后走到角落的空椅子坐好。
方禹先是一怔,随后他垂眸,看一眼手心里的温热的玉佩,缓缓地捏紧了。
方父蹙眉,他不悦地瞪着角落的余沉,道:“见到长辈都不来问好吗,这么没有教养吗?”
现场一片寂静,任谁都能看出方父是故意挑刺,更能清楚看出,他是故意借着突然出现的余沉来讽刺方禹的。
但是余沉却没听到一般,他沉着冷静地将双手放在大腿上,眼眸深处满是嫌弃——这坐在轮椅上的糟老头说的话真是难听,他真是恨不得用棍子好好将这家伙的脑袋给敲醒。
但是余沉没理他,却不代表方禹会忍气吞声。
方禹捏紧了手里的玉佩,这是余沉特意塞给他的,即便方禹完全不需要这东西给自己鼓起勇气。
方禹道:“我的爱人有没有教养这一点我最清楚,而且,对于没有教养的人,我不认为他需要太过礼貌。”
整个会议室内哗然,众人都没有想到方禹居然会当众说方父没有教养,但是大家都畏惧着方禹跟方父的威压,谁都没有直接小声议论,而是互相交换眼神。
方家今天这场戏可真是够好看的。
方父被方禹这不孝子气的嘴都差点歪了。
方朝安故意在方父面前表现:“你在公司是总裁,但未来却说不准,所以你最好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更何况,是余沉的表现太差尽人意,怎么,还不许别人说吗。”
说到这里,方朝安故意顿了顿,等到将周围那些股东们的视线跟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之后,他才继续道:“而且今天可是我们方家人跟方氏股东们的决策,跟别人可没关系,你把余沉这个外人叫来算是怎么回事?”
余沉眼里茫然,他是接到言秘书的电话才赶过来的,言秘书没说太多,而接到电话的余沉也因为太着急,所以没打听太多,打车后就急匆匆地赶过来。
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出错,所以余沉完全没料到自己这突然出现在会议室内的举动会给方禹带来麻烦,想到这里,余沉的脸上不由得闪过懊恼。
可是余沉不知道,言秘书之所以会给他打这通电话是因为方禹的指示,否则就算是借给言秘书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擅做主张的叫来余沉。
现场的众人都面面相觑着。
方禹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会议桌,等现场都安静后,方禹才道:“我爱人是让我叫来的,而且,他不是外人,他跟我们大家都一样,他手上也有方氏的股份,所以今天的这场股东大会,他不能缺席。”
方父却不知道这回事,而终于记起来的方朝安则面色难看的给他解释道:“爷爷跟奶奶之前把他们手里的股份全部转移给方禹跟余沉了,所以现在从某种意义而言,余沉确实也是属于方氏的股东。”
方父沉默了,他没想到余沉居然还有这层身份。
“方朝安,你没规矩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本不想跟你计较,但是,”方禹抬眸,他缓缓地注视着对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用地废物:“你现在就跟他道歉。”
谁都有逆鳞,而方禹的逆鳞则是余沉。
方朝安不肯低头,他原本还以为方禹会不依不饶的,可谁知道方禹却只是冷笑一声,似乎是不打算现在跟他计较,而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方禹沉声道:“言归正传,我方禹这些年在方氏的所作所为,在座的股东都是有所看到的。我不多说别的,只说一句,如果大家认为我没资格继续留在方氏总裁的位子上,那我甘愿辞职,此生不会再在方氏任职。”
“!!!”
众位股东都没有吱声,他们早在五天前就知道方禹说过的话,但是却都以为方禹是气话,可是却没想到,方禹是认真的。
除此之外。
方禹继续道:“我与我爱人心意相通,但方家人却始终无法接受我与他的婚姻,所以我也在此宣布,不管我是否留在方氏,我都已经决定与方家脱离关系——我方禹,从今往后不再用方家的名号在外办事,更不会再自称方家人,我也希望方家能将我与爱人余沉的名字从方家族谱上——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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