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就是她最好的挡箭牌。
“落蝶阿姨,我妈刚刚已经醒了,就是情绪不太稳定,一想到小绵绵流产的事情,她就不停地哭,不停地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和我爸都劝不住,不如您去看看我妈?您和她是好朋友,她一定会听您的话的。”
“可是小庭庭这边……”
“我来照顾庭庭姐,我就在这里守着,等你来了我再走,怎么样?我特地来这边,除了看看庭庭姐之外,主要就是想请您去看看我妈。”
季寒表现的十分焦急,十分的担忧,程落蝶和乐乔到底是多年的好友了,听到季寒这么说,她也很担心乐乔。
小云被控制起来的事儿只有季珏和季寒两兄弟知道,就连季沉都不清楚。
季沉也说了,他只要真相,过程如何,对他来说不重要。
现在季寒也想要真相,待程落蝶一出去,季寒的嗓音瞬间冷了好几度,“庭庭姐,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是醒着的,你根本没有睡着,对不对?”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季寒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哧哧道:“你这住院的待遇可真是好啊,连病房都是这么的温馨,奢华。你说,要是我把你做的那些丑事都告诉落蝶阿姨,她会不会被气死?”
“你还是不肯说话?那好吧,我这就去告诉落蝶阿姨,说你给小绵绵下了药,还把我母上大人气成这个样子……”
“我说了,不是我下的药,你们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我?”
方庭庭猛地掀开了被子,目光森森的盯着季寒,“你们季家的人不要欺人太甚,现在是我被季家大少夫人推下楼,所有人都看到的,难道你们为了给她脱罪,就想把小绵绵自己流产的事情推到我的头上吗?我告诉你,季寒,你们季家不好惹,我们方家一样不好惹!你别打量着这些年我们两家的关系不错,就一直想要诬陷我!”
“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庭庭姐,有没有说你特别的聪明?”
“你……”
方庭庭很了解这个季寒,他看起来说说笑笑的,和季珏一点也不一样,季珏是一本正经的质问你,然后再用他的威严和逻辑来压住你,而季寒不一样,季寒是个看似说笑,实则话语中和眼神中都藏着锋锐利刃的家伙。
季家的人没一个好惹的,这点她很清楚,可她也不是好惹的。
“你要是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来打扰我休息,我才是受害者,我有权保持我的沉默。”
方庭庭说话这么中气十足,季寒真怀疑她断腿是不是假的。
“我要是没有证据的话,我也不会来了,只是我证据还没有找齐全,庭庭姐,小时候你不是常常喜欢做我的大姐姐,常常带着小绵绵和我作对么,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把小绵绵当做妹妹看待过吗?”
方庭庭咬着牙,“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一想到我那只有八个月的小外甥就这么被杀死在妈妈的肚子里,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难受得紧,我一难受,我就想找人陪我一起难受,庭庭姐,你才是最适合陪着我难受的人,对不对?”
“季寒!”
“庭庭姐不敢回答,是因为害小绵绵的人是你,还是因为你知道是谁害了小绵绵,而你……没有阻止,所以你很愧疚,也很煎熬,嗯?”
季寒这话一出,方庭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
“别这么紧张啊,庭庭姐,我只是猜测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这么说了,还是你真的知道什么?嗯?你若是把小绵绵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你就告诉我实话,兴许我能在老大那儿给你争取一下好的监狱待遇,如何?”
“你们要送我去监狱?哼,做梦!我可是方家大小姐,我爸妈是不会让你们把我送到监狱里的。况且、况且我也没有做错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方庭庭似乎是被刺激到了,越说越害怕,“季家在江州只手遮天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你们还要和方家对着干,到时候江州的经济一旦垮掉,我看你们季家怎么和帝都那边交代。”
“庭庭姐,你这话就可笑了,我们季家在江州哪里只手遮天了,是你以为你们方家在江州的商界只手遮天吧?我这么和你说吧,我已经买下了你们方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后,方家的经济是否能影响到整个江州的经济,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方庭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潇洒和淡然的季寒,“这怎么可能?我爸爸不会把股份卖给你的,不会的!”
“托你的福,在你掌管方氏集团的时候,出了好几个漏洞,而方叔叔为了填补那几个漏洞,只好答应把股权卖给我了。”
“你一个小小的公司,拿什么去买我们方家的股份?”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其实我们季家在商界不只是你看到的那点实力,老大去了部队,我喜欢经商,就顺便把季家以前的产业都整合了一下,唔,不大不小,刚好能压过你们方家的气焰,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很佩服我?”
“你这个魔鬼!”
“我是魔鬼?那你是什么?地狱里的索命恶鬼吗?”季寒扯了扯嘴角,道:“你看起来善良、温柔,是个贤妻良母的最佳选择,只可惜……我家老大火眼金睛,就是看不上你,亏得他看不上你,不然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嫂子了?你这么恶毒,哪里配做我季寒的嫂子?”
“季寒,你别再说了!”
“你不喜欢听?那好,我不说了。”季寒盯着方庭庭,直到她后背都在冒冷汗了,他才开口,“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当初那个尊贵优雅的方家千金,到哪里去了?”
他说完,转过身就要出去,方庭庭扯了扯嘴角,轻轻道:“当初的方家千金已经死了。”
她的话语很轻,可季寒还是听见了,脚步微微顿了片刻,他毫不犹豫的开门离开。
没有什么感情是可以抵消罪恶和人性的,不管他们和方庭庭的关系曾有多好,多亲密,都无法抵消她如今做的这些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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