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氏家长当机立断,提议用全部家当换取车队众人平安——他们人数虽有两百多,其中仅有四成是雇佣的武夫和家丁,剩下都是女流老弱,栾信派出来接应的人也不算多,武力值不够率众人脱险,硬碰硬绝对是昏招——奈何,那伙歹人不答应。
云策急忙伸手将他扶住:“无需如此,若换做旁人,见了也不会置之不理。”
老将被骂了也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道:【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男人天生也离不开女人。你年纪轻轻,不近女色,自然不懂这个道理。你以为你手底下的兵,个个都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不不不,他们是野兽!野兽需要吃、需要喝、更需要女人!】
他一旦进入燕州境内,极有可能碰上黄烈兵马。届时,才是危机最大的时候。黄烈帐下的十六等大上造,自己对上必死无疑。
亲卫惊诧:“将军,这从何说起?”
云策懵了:“怎么回事?”
云策一想到这几日的颠簸,长吐一口浊气,倒豆子般将自己的倒霉事儿说出来。
老将抱着胸,轻蔑地哼了一声。
老将一眼认出这些士兵就是此前被云策打伤的兵,因为双方实力悬殊,云策又用了小型隐匿军阵防止动静外泄,所以他们死得干脆利落,营帐内没有多少打斗痕迹。
老将道:【云将军试过便知。】
云策救下的这伙人,正是他家长栾信的亲人。他是奉了命令来接应的,一开始还算顺利——难民一看他们队伍人多势众,手握利刃,不敢来送死——但随着燕州境内局势火速恶化,他们碰见了其他势力的武装部队。前几次运气好,一发现踪迹就逃跑。
然而运气不可能一直光顾。
对方迟疑地开口:“阁下可是姓云?”
药是黄烈提供的,但他不强求。
他要不要回师门求助?
黄烈对他礼待,九分看了师父面子。
云策,云元谋反了!
云策羞恼道:【如何不同?】
云策都退了一步,自己犯不着再逼迫——不能多个朋友,但至少不能多个仇人。
眼瞧着要谈崩,云策从天而降。
云策知道能在这个世道出头的势力,没有几个屁股会是完全干净的。他投奔黄烈的时候,已经是屠龙局初期,那时的黄烈也过了野蛮生长的阶段,完成了原始积累。
那么大只从头顶飞过去,一眼就知是武胆图腾,底下的武将没点儿反应才奇怪。
他万万没猜到云策这一夜干了啥!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大陆辽阔,黄烈也有够不着的。
师父确实能让黄烈不敢动,但师门除了师父还有一众同门,山脚还有前来寻求庇护的难民聚集的村落。自己现在跑回去,确实能脱困,但也会打破来之不易的平静。
如果选择息事宁人,他才后悔。
营帐血气弥漫,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还有一人被一枪死死钉在营帐帐顶。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云策这个年轻人想法也太天真了。
云策一听松开手:“你是沈君的人?”
很快,老将又听到云策伤人闯关的消息,当即破口大骂:【云元谋以为自己姓关吗?传令下去,一有踪迹,格杀勿论!】
眼前人是一袭布衣装扮,相貌普通。
他本是微末铃医,出身市井,后流离失所,沦为难民。这层身份让难民对黄烈产生天然的信任与认同。黄烈需要稳住他们,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自然不能大张旗鼓。
老将闻言又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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