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看着她,“你不喜欢,你谁都不喜欢。”
她说,是谁都喜欢。
“我不想跟你辩证什么。”
秦海心想,所谓博爱、大义凛然、仁爱天下,他觉得都是虚无的。周雨这些年所做的,不过是一场羁绊,一场自我找不到方向的跌跌撞撞。谁的青春都是这样。
“我知道你痛恨南雁。”周雨踹了一脚积雪,点烟嗤笑:“县城这地方好。三分天赋把你捧上神坛,一分努力将你大肆渲染包装,都没见过世面而已。”
“我是又爱又恨。”秦海垂目叹气,“你也觉得我不够努力吗。”
“努力怎么连对个诗都输,平时……”周雨看着秦海意味深长地笑,恍然大悟低骂:“让着我?”
秦海挠挠鼻尖,有些羞涩地说:“一半一半。”
“去你妈的!”周雨再踢了踢脚边积雪,笑容逐渐灿烂,“你小子真有意思。”
“我知道你不想输……”秦海勾唇,“我特别了解你,你难道不觉得吗?你也很懂我。”
周雨吸气轻笑,“谁还能真的懂谁啊。”
话题终结于他又提起那个人——路远。
这是周雨的禁区,两人陷入久久无言中。他们在一个路口分别,林家大门紧闭,窄小的台阶上,留着一盏微弱的外灯。周雨面无表情走向小门,背影单薄而瘦弱。
“雨姐!”秦海吸口气再喊住她,“对不起。不该提这个事,是我让你不开心了。不对,我觉得你总是不开心。”
“你过的开心吗?”
“我不开心也是因为你不开……”
周雨寡淡摆手,“回去吧。”
秦海满眼都是不甘,纠结小会儿挤出微笑道声晚安。他站在白皑皑的雪里,目送那落寞孤寂的背影,那门如同血盆大口将他爱慕之人毫不留情的吞噬。
秦海因路远才认识周雨,可惜路公子走的早,初中溺死在榕乡的湖里。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把张深当回事过,因为秦海坚信能让周雨念念不忘的人只有路远。毕竟他跟路远在一起练字有六年之久,是最了解他们两人感情的旁观者。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救赎”这种词语太过梦幻虚构,因为人所期盼的一切情感,一旦寄托于他人身上,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败局。
但周雨和路远却可以做到绝对忠诚。那份情感超脱世俗、生死、万物。他年幼时无知,把那称之为“爱”,也坚信他们不过就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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