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离那个家远一点。
口袋里揣着借来的几百元,悠悠上路。在车里天南海北的聊,个个都在指点江山针砭时弊,592我口出狂言的同时不断抚摸自己牛仔裤的口袋‐‐那几百元就放在那里。
很久没这么痛快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还没天黑,当地的民俗风情表演刚刚开始,我们找了块开阔平坦的岩石,包了一队民俗表演团和我们一起闹。
一直闹到晚上一点,筋疲力尽,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半夜忽然醒来,感到异常烦闷。坐起来抽了几支烟,走到阳台上猛吹风,烦闷之情却愈演愈烈。和我睡同一个房间的同事鼾声大作,令人羡慕。渐渐感觉胸口堵得发慌,似乎要喘不过气来,有千斤重的东西死死挤压着胸口。
憋闷,憋闷,还是憋闷。
我头脑昏沉,浑身虚汗,踉跄着冲到厕所里,冲着马桶一阵干呕。有什么汹涌上喉头,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只是噎在那里,不让空气进去。
&ldo;你在干什么?&rdo;同事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站在厕所门口惊讶地看着我。我浑身发抖,说不出一个字,顺着马桶慢慢瘫坐在地上。
&ldo;哎,你怎么了?&rdo;同事慌了,连忙上来搀扶住我。
&ldo;去医院吗?&rdo;他准备打120。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摆了摆手。他犹豫了一下,把我搀到床上,我仰面躺着,空气一丝丝缓慢爬进咽喉,维持着一口气。真难受,身体像一块冰。
&ldo;还是去医院吧?&rdo;同事很不放心。我竭力挤出一句:&ldo;没事,你睡吧。&rdo;他守了我一会,我努力表现出一切都好的样子,终于骗过了他。
等他躺下把灯关上,我才张大嘴像鱼一样呼吸起来。
空气仍旧那么吝啬。黑暗从四面八法挤压过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无法形容。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这种感觉才忽然消失,始终攫住我咽喉的手放松了,我死了一般地昏睡过去。
早晨,同事用力地把我摇醒,我满腹怨气地睁开眼睛,他问我感觉如何,我没好气地说:&ldo;很好!&rdo;
一整天都怒气冲冲,也不知怒气从何而来。大家起初都体谅我身体不适,到后来便有了小争执,再后来,和几个同事打了一架。其中一个叫张放的,蔑视地看着我:&ldo;你算个屁!靠父母的工资吃饭,没你父母你吃屎去!&rdo;我脑子顿时炸了,冲上去和他打成一团。旁边的人来拉架,我连他们一块打,最后他们扔下我,全走了。
一个人待着,山风吹来,忽然冷静了许多。
我这是怎么了?
我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抽着烟让自己镇定了一下,想想都是自己的不对,正打算追上大部队向那位同事道歉,他们已经回来了。我讪笑着迎上去,还没开口,便发现他们脸色不对。
个个都脸色阴沉。
&ldo;怎么都这表情?&rdo;我讶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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