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用鼻孔喘粗气,似是现在想起来,还是气不打一出来。
“还在学员队的时候,那姑娘就不是什么本分老实的主,仗着自己长得颇有点姿色,几乎各专业队通吃。她的交友哲学无外乎要么最帅,要么最有钱,要么最有权。”
“在她看来,这三个是不可逆的递进关系,就是说,如果遇到了最有钱的,她会抛弃最帅的,如果遇到了最有权的,她会抛弃了最有钱的。”
“老穆在当时,也就算个最帅的,你想,一旦出现了个最有权的,他还不分分钟成炮灰。”
“后来呢,那女孩去哪了?”
萧鸣阴沉着一张小脸问。
“她和管平亮一起离开了文工团,就是她投怀送抱的那个副团长。管平亮是铁了心的要捧红她,动用了在文工团当副团长多年的资源,为她专门成立了一个经纪公司,包装,接演出,办巡回演奏会,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一年可能有多半年在国外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是,坏透了!”
萧鸣听到这里,已不知用什么难听话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了,她心疼他,很心疼。
“好在,过去的,总算都过去了。你不知道,他最近脸上的笑容,足比三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
“旻天这小子,样子看上去唬人,他那坚硬的外壳包裹下的,其实是颗细糯的心。”
说到这里,安澜突然站起身,郑重其事地抓住萧鸣的手,开始声嘶力竭地表演:“萧鸣啊,他可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啊!如今,我们把这全村唯一的希望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啊!”
“……”
萧鸣失眠了。
一夜,海浪声如同来自挂在窗帘上的小喇叭,就这么在她耳边哗啦,哗啦,进,退,远,近,来,回,直到凌晨五点,初升的红日一层层染红天际,在窗纱上投下一片昏黄的光。
萧鸣不敢再睡,大部队早上七点出发去港口坐船,她怕睡过了。而她又不敢动,安澜的鼾声平静,显然还处在深度睡眠中。她就这么呆呆地盯着窗帘,一直到太阳越爬越高。
晚上没睡好,关心她的人都发现了。
吃早饭的时候,穆旻天,安澜,阚焰,都对着她的黑眼圈仔细打量,然后是穆旻天朝安澜先开了口,语气不悦:“你俩昨晚聊到几点?没睡吗?”
“我也想问呢!我们一早就睡了啊,萧鸣你是趁我睡着了跑出去偷井盖了吗?”
比起打听萧鸣失眠的原因,安澜更急着把自己摘出去。穆旻天有时候挺啰嗦的,她又怕又嫌弃。
“没有,我睡觉静,昨晚听着海浪。越听越精神,失眠了。”
萧鸣好像做错了事,面带歉意地朝大家笑笑,脸上稍渗出些血色来。
她只要一熬夜,原本就比一般人显白的脸再配上两道青灰的黑眼圈,十分明显。
安澜若有所思,没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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