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号楼在哪,她并不十分确定,只知道在综合楼附近。围着办公区跑了三个来回,她一幢幢楼地找着数着,终于在挨着山脚的墙根下,看到了27号楼的门牌。
紧接着,她看见了立在门牌旁的那个人。
双手抄兜,昏暗的路灯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一直拉到了她的脚下。
看起来,他似乎已经等了一阵。
萧鸣赶忙小跑过去,带着抱歉的欠身:“不好意思,您等很久了吗?我从没来过这一片,找了一会。”
穆旻天没有搭理她热络而带着讨好的开场,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她:“都在这里面了。”
“哦。”萧鸣双手接过,不等她说谢谢,他转身欲走。
“那个……”
萧鸣叫住他,也闹不清自己为何要多余而突兀地蹦出了一句:“我和郭凯说了,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已经转过去的身影似是僵硬地怔住了几秒,之后是从他喉咙深处传来的,带着共鸣腔的几个字:“与我无关。”
萧鸣愣住了。
鼻子一酸,眼帘起上层雾,雨滴差点就要落。
“知道了。”
她捏着u盘的双手微微发抖,从牙根咬出这三个字,头也不回地往16号楼的方向飞跑。
脚下,是球鞋擦过柏油地面的“哒哒”声,身后,是一根根电灯杆飞掠过的影。萧鸣的马尾跑松了,凌乱的碎发随风在脸颊上带着节奏的扫着,直扫得她心里涨满了委屈。
什么叫自讨没趣?
不,这大概算得上自取其辱了吧。
她以为自己是谁?她以为他为什么要和自己怄气?
她隐约中在害怕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安澜说得那些话,除了代表她自己,难道还能代表他吗?
萧鸣站在16号楼下大口喘着气对自己说,又犯晕了吧,拜托你,快醒醒吧。
很快,她便面对现实,清醒了——站在家门口,她发现刚才跑出来太着急,忘了拿钥匙。
她开始想,如果多配一把钥匙压在门口的小箱子里多好,或者,刚才出门时不那么慌张,记得拿上钥匙多好。
又哪里有后悔药呢,如同刚才她对他说出的话一样。
看了眼时间,十二点整。
呵,又是新的一天。
只是这么晚,她该去找谁,能去找谁,要么把门打开,要么凑合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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