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俞培回道:“你的亲事不必为国公府的飞黄腾达让路,为父自为你做主,其他人的提议,你不必在意。”
国公府将来如何,自有他去争取,不必赔上女儿的幸福。
危静颜忽而笑了,不是感动的笑,而是讽刺的笑意,“父亲由此魄力,敢为了我与祖父争,就不怕孝字当头,被指不孝吗?”
她有时候真的不懂他,成亲前敢争,如今也敢争,怎么就那时候不争。
过了那个最重要的时段,什么都晚了,连信任都晚了。
她的嘲讽之意太过明显,危俞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思索,分明是在谈她的亲事,如何又转到孝与不孝上来了。
“这是何意?颜儿有话可以直说。”
危俞培总觉得她的话里有话,她对他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怨意,是因为他的缺失,还是亡妻之故?
那张相似的面容对他表现出怨恨时,危俞培是相当敏锐的,也是不敢直视,下意识想要逃避的。
他不愿去联想,不希望某一晚,梦中的亡妻也是如此怨恨于他,那种滋味他不敢想也不能忍受。
危静颜在危俞培前总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些她隐藏在心底的情绪一遇上他,就会溢出来,她分明不想在这等节骨眼上和她父亲生嫌隙的。
但她忍不住,危静颜收回目光,将那支碧玺桃花金簪收了回来,“没有别的意思,等父亲说服了祖父,再做退还信物的尝试,以免擅作主张,激怒了祖父,闹得家宅不宁。”
说到底,危静颜还是不够信任她父亲,她在三皇子那儿要不回来的香囊,其他人还不如她了解三皇子,更是不大可能要回香囊。
桓筠祯其人,心机深沉,狡猾得很,文的武的都很难从他手上占到便宜,危静颜已体验过多次。
她得自己亲自来办,动用她和公主府的势力,给三皇子一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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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浓郁,灯火葳蕤,精致玲珑的书房之内,藏书满布,古玩字画陈设其间。
淡淡的紫檀香萦鼻,安宁的室内,琴声忽起。
悠悠琴声先为舒缓又转急促,后杂音频出,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桓筠祯心烦意乱,琴声止,香未燃尽,他再没了兴致。
心不静,琴不成,那股莫名的愁思难解。
他拿出香囊,时日长了,香味已淡,她最近难得主动见他一次,目的却只是为了他手中这物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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