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易正安慰着枸杞子,酒肆门口出现一个人,眼睛扫一圈酒馆里的人,还没扫到秦不易这边,秦不易就注意到了,原本还悠哉悠哉的他立刻头一缩,直接滑溜到桌子底下。
秦不易扯扯枸杞子的裤脚,小声:“那啥,小兄弟我先走了,你也别太难过,凡事……总归会有办法的。”
说完后,秦不易就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慢慢往门口位置挪,他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准备等门口那个人一走,他就赶紧离开酒肆回家。
等秦不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角度看向门口时,门口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秦不易心里一喜,正准备站起身回去把剩下的那点酒喝完,背后就响起一个声音。
“哟,师父够有闲情雅兴的呀,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这么蹲在地上喝酒呢。”
秦不易一下子僵在当场,脸上露出心虚的笑容,转过头,讨好道:“小游……”
路止游冷着一张脸,将秦不易提起来,明明他才是年龄小的那一个,硬是由他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教育着年长的秦不易:“一天不喝酒师父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既然这么有活力,能背着我偷偷溜出家门,看来师父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秦不易抖了抖,赶紧捂着腰:“不不不,腰还疼着呢!”
路止游笑了笑,咬着秦不易的耳朵边轻声道:“没事,我会给师父您擦点药酒揉一揉,就好了。”
“不用,真不用!”秦不易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溜出家来喝酒,回去后路止游哪会是真给他擦药酒揉腰啊,分明是……
路止游拽着秦不易准备回去,瞥见那边还挂着眼泪呆呆望向这边的枸杞子,路止游认得枸杞子,枸杞子之前也见过路止游,只是他现在有点醉,哪
里还记得路止游是谁,只是看到路止游在欺负秦不易,赶紧跑过来护住秦不易:“不准欺负人!”
路止游看秦不易一眼:“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张华若的人这么熟了?”
“唉,刚刚认识的可怜孩子,他……”秦不易顿住,确认般地看向路止游,“你说什么,他是?”
“张华若的侍童,天天跟在张华若身边。”
秦不易呆了呆,联想到之前从枸杞子嘴里听到的内容:“那他口中的少爷,就是张华若了?”
路止游也有点好奇了,看这样子秦不易根本不知道枸杞子是谁,那这两人还能在这碰面一起喝酒,可见里面有故事。
路止游不知道秦不易和枸杞子刚刚才认识,还以为这两人是相约在这里喝酒,心头涌上一股醋意,眯了眯眼:“师父你……好这口啊?”
秦不易一开始没明白路止游话里什么意思,还在想着枸杞子的事,半晌才明白路止游这是在怀疑他跟枸杞子有关系,瞬间炸了:“小兔崽子你什么意思?”
路止游淡淡道:“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师父对我疼爱有加,我怕黑,师父会陪着我睡,现在我长大了,还是怕黑,师父就不愿跟我同床睡了。”
“这这这,这能一样吗?小兔崽子,你也知道你长大了,我们俩天天睡在一起像什么话!再说了,你怕黑?”
秦不易对小孩子可没有那方面的念头,以前路止游还小,自己不知道路止游心里想的都是什么,路止游说他不敢一个人睡,太冷,秦不易就信了,加上这孩子父母双亡那么可怜,他就时常跟路止游同屋而眠。
后来路止游长大了,秦不易觉得两人再一起睡不像话,就分房睡,再到现在,秦不易已经明白这小兔崽子心里想的都是什么,还哪敢跟路止游同屋同床,不要腰了啊!
秦不易扯扯路止游的袖子:“别打岔,为师正想着要紧的事情呢!”
“你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路止游嘴上这么说着,却是除了这句话后就再没打扰秦不易,安静等着。
意识到这是事关别人性命的大事,秦不易也不敢含糊,把枸杞子拉回座位好好询问:“你刚才说,你家少爷身上的毒要十二种解药才能解?”
枸杞子之前听到过张谢仪和张华若师父叶问天的谈话,知道十二阴差是什么样的毒,点点头:“那洛夫人实在是太狠毒了,竟然用了十二种毒,现在不知道她下毒的顺序,也就不能确定解药的顺序,我的少爷啊,呜呜呜……”
这就又哭起来了。
秦不易神色复杂地看着枸杞子,枸杞子说的这些东西都和他脑子里的东西一一对上,张华若是萧灵灵的孩子,那么就意味着张华若身上的毒就是萧灵灵那时候中的毒。
秦不易垂眸,思索良久后抬头,他看着路止游随身携带的画画工具包,只一个眼神,路止游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主动将画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列在桌子上。
路止游磨墨,秦不易摊平纸张,提笔作画,画完之后在画纸下面写了两行小字,路止游侧身看了看秦不易写的内容,全程沉默不语,安静配合着。
待墨迹干掉,秦不易将画纸折好塞进枸杞子的怀里,抬手正准备揉一揉这孩子的脑袋,被路止游拦住。
路止游收拾画具收拾到一半,看到秦不易想摸别人脑袋,想也没想地伸手拦住,另一只手将东西一股脑塞回画包里,拉着秦不易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张华若自己的造化,不怪路止游的私心,他不想秦不易被牵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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