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比先前小上何止一筹。
余明收回手,背过身,看见眼前这两个闹得不可开交,远处那个躺得不知死活,额心便一阵作痛,一时把方才的怅然冲散了。
他深觉,命里这三个徒弟,都是来折他寿的。
他抬抬手,示意快扭打起来的两人分开,说道:“师弟,你且带静清、静虞回抱朴斋,用我的令牌去请丹师照看。”
祝临风拧着眉头,显然不愿接这当老妈子的差事。
“那拓本……”
余明打断道:“此间事为师已分明,现下有桩要紧事,拓本便待我回来再行处置。”
他说这话时,目光不轻不重地刺了殷停一下,殷停头垂得更低,只盼望师父念在他还是个孩子,下手轻些。
既然是师父风吩咐,祝临风就是再不情愿,也只得遵命了。
余明转过身,手腕一翻,一只高三寸的小巧玉瓶闪着灵光浮在空中,他掐了个法诀,瓶口爆发出阵绝强吸力,将秋珩散落不全的魂魄锁入瓶中。
殷停看不懂他这是在做什么,心中正觉莫名,却见和他隔了一臂距离的祝临风突然脸色一变,一双灵动的圆眼死死盯住那玉瓶。
殷停也随着他看向玉瓶,可惜那瓶子太小,余明收得又快,他未曾看出什么名堂,不过只从祝临风见到他玉瓶后的反应来看,约莫不是个好玩意儿。
余明侧身,对他们微一颔首。
祝临风眼神几变,嘴张又张,却始终没有开口。
殷停瞧他的模样,心里好如猫抓。
“你去把他背起来,”
祝临风此时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欠揍模样,用折扇指着还未醒的姜太平对殷停吩咐。
由于记挂姜太平的伤势,殷停没和他多犟嘴,蹲下先扶着姜太平一只手,慢慢地把人放在背上。
两人一前一后往抱朴斋走。
殷停背着人,脚程并不快,祝临风心里兜着事,走一步想三步,也慢了下来。
折腾了一夜,太阳笼着山间轻纱斜斜挂在东边,山林幽僻,草木葱郁,下澈的每一分日光都被薄雾晕染,折出细碎的七彩。
行路枯燥,人的注意力很容易被有节奏的响声吸引。
那是束在发尾的金环,共有三枚,以珐琅扣掐在一起,随着祝临风动作的幅度,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在腰带镶嵌的白玉上。
“铛,铛,铛。”声音清脆,殷停视线追着金环,不知不觉注意起祝临风今日的打扮。
许是出来的急,他未向初见那回一般满头珠翠,锦绣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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