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样貌同样憔悴,看着眼前的老人长声一叹:“王大人一路走好。”
“殿下……殿下倘若看得起老朽,不妨再听老朽一句话。”
“您请说。”
“殿下,妖后不除,我大周岌岌可危啊!”
“你放肆!母后岂是你能冒犯的?!”
他以为他要嘱咐自己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对太子妃好两分,结果事实证明今日他就不该来。
李信瞬息翻脸,拂袖而去。
王令之颜面颓唐,心中大恨:竖子!糊涂啊!
今时陛下尚在且压得住妖后,倘是山陵崩,太子凭什么与陆家抗衡?凭他装满男欢女爱的脑子吗?
人心思变,世家他管不了,女婿他也救不了。
王家的马车通过城门,城楼之上,陆漾遥遥敬了一杯。
福栩宫,皇后寝宫。
不脱颜穆尔依偎在皇后娘娘身侧,在皇孙一事上她蒙受冤屈,李谌特准陆老夫人进宫探望。
“祖母。”
为后几年,她再不是那个全心全意魅。惑陆漾的少女。
她洞察人心左右逢源的能耐是老夫人教的,政事上的长进是李谌手把手领着入门的,如今的陆尽欢,是名正儿八经的政客、权谋家。
也是不折不扣的上位者。
好在她还姓陆。
老夫人神情欣慰:“你这次做得很好。”
不争不闹,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尽欢笑着为她沏茶:“都是祖母教得好,也是我命好。”
李信那点装模作样的小心思骗骗一心疼爱他的父皇还行,骗她?委实嫩了点。
陆尽欢十五岁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讨得少主宠,十八岁就敢拉着陆漾手摸自个一对白白胖胖的ru,若是没桃鸢,指不定她真能做成陆少夫人。
她在男男女女上面的事用不脱小公主的话就是不用看,闻闻味就晓得了。
李信迷恋谁不好,迷恋她?
隔着‘母子’名分,这是生怕活得长。
太子妃丧子固然可怜,但贸贸然跑去李谌面前发疯就不对了,将皇孙的死扣在她脑袋上,还是不够狠。
换了她,她的计划一定更缜密,一击必中,绝不容敌人有反扑之机。
祖母是有大智慧的女人,跟着她,阿漾不需要学、懒得学的那部分尽欢学得比谁都好,曾经这些都是她能活好的仰仗,而她这回的运道好得不能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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