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不脱颜穆尔开口抱怨了。
“你们这位周后,小气,恶劣,爱戏弄人,一点国母的风范都没有。”她满脸写着“你们周人完了,竟然有这么一位不着调的皇后”。
桃鸢性子冷清,不时回应一二,不脱颜穆尔又能自言自语好一阵。
许是说得口渴,她支使堆雪倒茶,茶水入喉,被茶香洗礼一番,因为陆尽欢而来的坏心情被扫去大半。
不妥颜穆尔不好意思道:“鸢儿姐姐,你不会嫌我啰嗦罢?我听陆漾说,你人最好了!”
她提到陆漾,桃鸢一改冷清性儿,似笑非笑,看得人脸红。
见她这般,小公主早把讨人厌的皇后娘娘抛到九霄云外,对着孕妇嘘寒问暖。
她二人年岁差得有点大,加之不脱颜穆尔对中原文化常抱有仰望之心,每每听桃鸢开口说话,她总正襟危坐,不敢放肆。
“公主。”
宫婢近前来:“公主,该回去了。”
不脱颜穆尔懊恼出声:“她怎么这么烦!”
这个“她”指的自然不是旁人,而是大周朝正儿八经的国母。
鸭鸭国的国主几月前特意前往大周欲带回女儿,哪知女儿翅膀硬了,不想回国。
人是陆漾送过来的,尽欢暂且接管这档差事,而作为能留在大周的条件,小公主就此落入皇后娘娘手心。
还是过了明路的,亲爹都答应了,不脱颜穆尔苦陆尽欢久矣。
一声叹息,惹得桃鸢直想笑。
“快回罢,改日来也是一样。”
“这怎么一样?”颜穆尔瞥瞥她隆起的肚皮,没敢说她是想守在这等新鲜出炉的小宝贝。
小宝贝没等着,她只能抱抱陆翎牌的小团子,一个没忍住差点把陆家的小凤凰拐回宫。
夏日酣畅,蝉鸣一声高过一声,所有人都走了,桃鸢安安静静地倚坐窗前。
两月前她给陆漾寄去一封信,迟迟没等来回信。
她手指轻按眉心,沉眉陷入无人知晓的烦恼。
金乌西沉,大周国师的仪驾重现帝都。
半年不见,无论国师道贞,还是今时道号道倾的崔夫人,眉目自在,气质愈发相似。
这个夏天,陆家上下以及回城的道贞、道倾两人,数算着日子随时待命。
桃鸢的肚子在后半夜寅时三刻发动,这一胎是意外之喜,许是二胎,不似头胎艰难,新生的婴儿在天边挥洒下第一抹光亮时迫不及待地从母腹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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