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他举起来又捧在怀抱的婴儿,可想而知会是谁。
旧事残酷,已成定局,陆漾捂着腮帮子不知说何是好,桃鸢握紧这玉石:“是阿兄……”
天边一道惊雷劈下,孩子的哭声忽然响起,陆漾愣了愣,赶忙折身去抱被晾在摇篮椅的奶娃娃,奶娃娃扯着嗓子欲与外面的惊雷比一比谁的嗓门响亮,干嚎不掉泪。
“小羽毛乖,小羽毛乖乖。”
顾不得再去看后面的雕画,桃鸢也凑过来哄孩子。
清甜的蜜水沾在小羽毛唇边,陆家的小凤凰终于舍得放晴,舔舔阿娘指尖,眼睛圆圆的,满了依赖。
血缘的力量在此时给人莫大的安慰,桃鸢失笑,索性抱着小奶娃,要陆漾拿着玉石给她看。
大的小的陆漾都得罪不起,当下只希望有女儿在,她的甜果果能少难过一些。
两位母亲感情不合,自幼被抛弃,换个不冷静的早就要闹了,然而桃鸢默不作声的不闹,她也担心。
第二十一幅画、二十二幅画,尽是一些女欢女爱。
到了第二十三幅,妇人与男人陷入激烈的争吵,锋芒相向,夜归来的道人站在门外,五指攥紧,仿佛隐忍。
第二十四幅,男人再次被扔到房间的角落,道人的手搭在妇人衣带,妇人状若昏迷。
第二十五幅,年轻的道人死在妇人怀里,梅山多了一座坟。
第二十六幅……即最后一幅,‘死去’的道人随老道人离开,这天地还是那片天地,唯独坟墓成了空坟。
……
宏图塔,道贞遥遥望向远方。
小破院,桃鸢看向窗外,低低笑了出来。
玉石落回铺垫锦缎的木匣,东倒西歪。
“真是好一出精彩的爱恨情仇。”
遍观二十六幅小画,她只得了这一句,只能宣泄这一句。
“信呢?”
陆漾担忧地为她展开。
大周护国国师写得一笔好字,便是有天大的怨气,见着这字,也能平缓几分。
说是信,不如说是几篇日志,且纸张泛黄,不知在这信封里存留多少年。
“……我有女儿了,上天竟真赐给我一个女儿,是我和她的血脉,哪怕我现在仍在记恨阿玥,还是很想偷偷回去看看我的掌上明珠。
“我的鸢儿,想必有比她双亲更要出色的相貌,她不需要乖巧,不需要背负着枷锁而活,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她生来无辜,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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