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师便赐你道号,道贞!贞于大道,守心明义,你听懂了吗?”
“徒儿……听懂了。”
不周山道殿,道贞跪在山主病榻前,年老的山主悲悯地看着视若亲女的首席,千般言语,万般心思,出口只得一句慨叹:“道在前方,幼幼,你要好自为之。”
“师父!”
宏图塔,道贞从梦境醒来,一晃的疲惫席卷而来,她慢慢闭上眼,陷入另一场深眠。
……
是一顿争吵声。
是谁在吵?
“夫人……”
“谁是你夫人?!你给我住口!”
隔着门,立在门外的道贞仿佛‘看到’里面的情景,两两对峙的局面,内室燃着烛火,香炉里升青烟。
崔玥眉眼不屑,言辞锋利:“你我各过各的,还有什么好说?你从我房间滚出去,莫脏了我脚下的地!”
她半点情面不留,桃禛气极反笑:“好一个冰清玉洁,才情无双的崔家嫡长女,外面那些人晓得你的真面目吗?你婚前,还当自己多金贵,你有什么可傲气的?”
“我确实无甚好骄傲的,但那是与旁人比起来,和你相比,你为泥垢我为云,我自然高贵。
“崔家嫡长女冰清玉洁,她本来可以做到,但命运偏要她做你桃禛的妻,你配吗?
“你是怎样的烂人还要我来说?你桃禛就配有一个被人骑、被人糟践的发妻!
“你大可传扬出去,我崔玥婚前,随意找了一人委身,你还想听她是怎么夺取我处子之身的么?我是怎样跪着趴着求她要我,这是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你就是地上的烂泥!臭虫!”
“你、你……”
“我怎么?我输就输在我是女子,否则你桃禛也配与我并肩?你在外养的那些女人,可真是傻,她们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吗?还是你不敢教她们知道?懦夫!”
心头的那根刺被她几次三番提醒,桃禛怒不可遏:“你与你那位道长颠倒阴阳,比我又干净多少?呵,她怕是不知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
崔玥为人自傲,懒得辩驳,登时冷笑:“是,我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她,但论骗身骗心,我远不及桃家主半分。”
哪怕在梦中,景幼也感到刀锋割破心脏的疼,她可以容忍崔玥挂着“桃夫人”的虚衔,可以容忍做她有实无名的情人,她可以容忍好多,唯独不能容忍欺骗、利用。
真心、假意,她以为她不在意了。
你为何不反驳呢?
喉咙泛起腥甜,她倒退两步。
这座院子无人来,桃禛猜测到不会那么容易得手,为颜面着想,事先赶走下人,不准人靠近,景幼连夜赶回心上人的住所,被这淋漓带着血水的刀子扎入心尖。
荒唐几年,意义又何在?
“滚出去!”
“我滚?”桃禛解下腰带扔到一旁:“今夜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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