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给童童戴的花,他不可能认错。
眼眶顿时通红,望着男人散漫又冷感的笑容,即鹿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可能,每一种都让他胆寒。
“你把她怎么了?”即鹿目眦欲裂,声音霎时拔高许多,仍然沙哑而震怒,“你把童童怎么了?!”
段从祯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领口一紧。
“她还是个孩子!你他妈到底做了什么!?”即鹿猛地伸手,几乎一拳砸到他胸口上,死死扯着他的领子。
段从祯有些意外,微微皱眉,抬手攥住男人瘦削的手腕。
即鹿望着他,好像认定他对那小姑娘做了什么,眼神恐慌不已,嘴唇颤抖,从干裂的地方渗出血。
“你混蛋!!段从祯你他妈的贱人!她还是个孩子!她还是个孩子!”
男人格外激动,下一刻就要冲上来掐死他似的,拳头落在台面上,听着就疼。
段从祯望着他发疯,微微眯眼,好一会儿才啧声,伸手去扯他的手臂,企图把人抱在怀里。
即鹿却像疯了一样,他一靠近就应激得不行,胡乱踢打砸锤,手肘撞到墙壁上也不在乎。
看着他几近自残的顽抗,段从祯眉头越皱越紧,强硬地攥住男人手腕,握在一起,把人箍在墙角。
“我不过是看她别着花,心里喜欢,管她要过来了,我能对她做什么?”
“喜欢花……你喜欢花……”即鹿重复着他的话,眼睛通红,胡乱四处看了看,而后挣开他,跌跌撞撞跑过去抱起一整捆香槟玫瑰,塞进他怀里,“你拿走……这些你都拿去!”
即鹿几乎把所有视线以内的花都塞进他怀中,手臂被刺划出血痕也没停下,语无伦次地祈求,“你要花……这些都给你、都给你!你把这些全拿走!我求求你离他们远一点!我求求你!”
眼看着男人身躯摇摇欲坠,随时会跪下一般,段从祯眉峰微蹙,放下被他塞进怀里的鲜花,伸手扯他手臂。
即鹿被他碰到,突然嘶喊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段从祯还没走过去,突然眼前一晃,“啪!”的一声,脸颊传来刺痛。
脑袋偏向一边,段从祯目光稍变,缓缓回头,望着失手打他一耳光,愣在原地的男人。
即鹿一巴掌下手极重,段从祯脸上飞快浮起掌印的红晕,衬得他眼中深邃危险的目光格外刺人。
“我……我不是……”即鹿颤抖着手,从手掌发热就可以猜出刚刚那一下有多重,他盯着男人莫测的神情,吓得脸色苍白。
“斑比。”段从祯看着他,微微摇头,“太粗鲁了。”
“我错了……段哥,我错了!”即鹿带着哭腔道歉,“你别去找他们,我求你别去找他们……童童有父母,有家,她不是孤儿……她跟我不一样,她不是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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