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只有山间的风。
……
眼泪无声落下。
曳月垂着眼眸,这一刻什么也没有。
并没有发生什么,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一看到嬴祇,就会有很多很多眼泪。
他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的。
明明什么也没有。
明明嬴祇是那么温柔。
为什么那个人越温柔,他却越难过?
他刚刚看着希音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好像隐约明白了。
长离是对的,希音的温柔才是真的温柔。
嬴祇的温柔,是因为人希望垂顾他的神祇是温柔的,于是为神明的傲慢、高高在上、疏离、危险,一切一切蒙上的期许。
因为他希望他是温柔的,于是,将他给予的一切都视作一种温柔。
他或许一直活在一种,和世间认知颠倒错乱的境地里,自欺欺人。
嬴祇从未像希音那样的目光看过他。
嬴祇的视线一直隔着遥远的距离,就好像他们两个人从未站在一个世界里。
他不了解嬴祇的任何事。
不知道他在何处出生,如何长大,他的父母如何。
他的世界如何。
他在想什么。
不懂他爱什么,恨什么。
唯一知道的,好像就只有小时候,嬴祇说他想要修成帝尊之位。
他唯一了解的只有嬴祇的野心。
但就连嬴祇的野心里,也从未有他参与的规划。
并不是没有察觉的,整个玉皇山对于嬴祇而言好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嬴祇并不在乎。
嬴祇真正的计划,想要做的事情,正在做的事情,从未告诉过他,从未有他参与,甚至即便他偶尔误入其中,嬴祇也未曾有丝毫要解释透露的意思。
他一直都知道的,嬴祇并不需要他。
是他需要嬴祇。
希音:“你怎么了?”
到底忍不住出声询问。
身后的人,潮湿的声音轻声说:“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并不只有我一个人长大了。错的的确,只有我。”
希音听不懂,但又好像懂了:“是那个人吗?”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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