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冉把冰棍塞进宋津言的手里,笑着说:“吃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粘到舌头。”
在冬天吃冰棍,和在东北户外舔铁栏杆是一个道理,稍不留神就会粘到舌头。
林舒冉自认为有充足的冬天吃冰棍的经验,一直偷看着宋津言,却突然觉得舌头粘到了冰棍上,稍微一扯就钻心的痛。
趁宋津言没有发现,林舒冉连忙把冰棍含在嘴里,窘迫的用热气把它化开。
索性林舒冉处理舌头被粘到的经验也很丰富,很快脱困,林舒冉轻喘着,微卷着冻得冰凉的舌尖。
身边突然传来一阵闷笑,宋津言弯着眼睛,胸腔笑得直颤,拖着语调问:“好吃吗?”
林舒冉脸蹭的从脖子红到脸颊,吸了一口气,故作镇静的说:“还行。”
宋津言仍旧笑着,却没有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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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年假,两家人都是一起过得,和谐的仿佛就是他们婚后的生活。
可越是美好,林舒冉却越是觉得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不安的情绪从何而来?却控制不住它的滋生,如同当年的恨意,宛如罂粟一般肆意生长开花。
直到宋津言带着她去凌影湖,看着与七年前相同的凉亭,相同的景色,相同的夕阳和宋津言手中相同的画具。
宋津言帮她支起画架,挑着眉说:“七年前,你欠我一幅完整的画。”
林舒冉笑着点头,示意宋津言坐过去。
她也缓缓坐在画架前,挡住了泛起的眼泪。
林舒冉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了,大抵是她的美梦,马上就要做完了。
这段时间,林舒冉固执的坚持着过去,不让宋津言穿西装,尽力的寻找和他当年相似的衣服,她想通过这种方式,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宋津言却在弥补曾经的遗憾,仿佛没有遗憾之后,就能走向未来。
心中没有执念,应该就能放下一切,而这个‘一切’其中就有她。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结局,林舒冉的心脏却像是被一根线细细密密的勒着,痛的她喘不过气。
她依旧抑制不住悲伤,这种情绪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如今的她已经不会再掰断自己的指甲,成熟的大人都是能清醒的克制自己情绪的。
白皙的脸颊滚下一颗又一颗眼泪,随着林舒冉低头取颜料,掉下去,沁湿了颜料。
林舒冉突然不想画完这幅画,想让宋津言依旧有完不成的遗憾,但她内心挣扎了很久,还是画完了。
宋津言似乎算过时间,等夕阳落山,刚好是林舒冉能画完一幅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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