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沈静松的嗓子有点沙。
“嗯?”夏逐溪问。
沈静松笑着说:“真正懂画的人,从画家落下第一笔的时候就会好好珍惜。”
向雪晚费尽心力都画不出的梦中人的面容,沈静松从未动笔,那个人却带着满满的流年,阳光明媚地填满她空白的画卷。
夏逐溪是沈静松的无笔之画。
沈静松用这幅画装点了夏逐溪一生的故事。
“夏逐溪,我好想你啊。”
“我还有十天回家。”
“嗯,我这一天好像度过了十年。”
“这是向我表达思念的比喻修辞吗?”
沈静松笑出声:“是的呀。”
厨房隔断的玻璃上,映出沈静松双颊的眼泪。
清澈,闪烁,像盛夏的溪水,纯洁无瑕。
这一天她翻过了夏逐溪隐匿十年的轨迹。
原来在那个少女的岁月里,她迟到了好多个夏天。
坐在飞机上,夏逐溪一直在摆弄一个小玩意。
简歌好奇地打探几次,都被夏逐溪赶开。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见不得人啊。”简歌嘟哝。
“见得人,单纯不想给你看。”夏逐溪说。
“我竟无言以对。”简歌放弃了。
夏逐溪的小桌板上摊开的是一本小巧的薄册子,每页整齐排列小圆圈,贴满了小贴纸。
这是夏逐溪集了大半年的心愿存折,终于集满了,回家以后她可以用心愿存折跟沈静松兑换一个愿望。
“幼不幼稚?”简歌趁夏逐溪遐想的时候看到了。
一篇好棒,一篇小花,再一篇好棒,再一篇小花。
简歌:
确定这是夏逐溪的集贴本,不是某个小朋友的?
“幼不幼稚的,有人疼就行了。”夏逐溪把心愿存折收好,任凭简歌揶揄。
简歌:“你说沈老师啊?”
夏逐溪:“不然是你啊?”
简歌肉麻地抱胳膊:“哎哟,给我整一身鸡皮疙瘩。”
飞机在强对流里抖了抖,简歌等颠簸过去,随意地说:“你们就打算这么下去?沈老师没打算给你个名分?”
夏逐溪以前只顾的上如何维持一年婚姻的问题:“我有名分啊,民政发的红本子。”
简歌懒懒地瞥她一眼:“我是说,什么时候度娘上面一搜,演员沈静松的人际关系那栏,填的是‘妻子-夏逐溪’。”
哪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先把试婚协议这关过了吧。
说不上来气氛有哪里变化。
家还是那个家,家里的人还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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