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楷睁眼看她,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
谢妈妈:“下周,我和你爸要去纽约参加文昱的毕业典礼,大概去两天,结束了就回来。”
对此谢文楷没有什么反应。
谢妈妈陪他坐了会儿,站起身道:“妈妈不打扰你休息了。等会儿记得吃饭。”
等她走到门口,谢文楷冷不丁地问:“几号?”
谢妈妈回头:“什么几号?”
谢文楷:“毕业典礼。”
谢妈妈表情复杂起来:“你没看到文昱的朋友圈吗,他发了日期在评论区。”
谢文楷闭上眼,不说话了。
谢妈妈看了他几秒,无声地叹口气,脚步声逐渐远去。
病房里只剩谢文楷一个人。
时间随着水滴流逝,吊瓶液面快要见底,护士推门进来替他拔针,谢文楷眼皮动了动,像是睡醒了一样,慢慢坐起身,靠在床头,一手打开保温盒的盖子,另一手滑动手机。冷白的光照亮了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谢文楷打开朋友圈,点开谢文昱新发的每一张照片,九张图都是合照,谢文楷将图片放大,端详着那人的笑脸。
许久,他按灭屏幕,把手机丢到桌上,啪的一声相撞,护士被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饭有点难吃。”谢文楷将只吃两口的饭也放到桌上。
护士:“没事没事。”
每个星期,谢文楷都要靠输液的方式补充电解质,同时抑制胃酸和保护黏膜。
刚来医院的时候,护士偶尔会对这个长相出众的病人犯花痴,但没想到脾气这么差,带着整个病房的气氛有些压抑。护士瞄他一眼,快速收好吊瓶和针管,默默离开病房。
谢文楷独自一人坐了许久。
不得不承认,照片里谢文昱嘴角扬起的弧度刺痛了他的心脏。
在遭受巨大的身体和心理折磨时,他不能忍受谢文昱正在快乐着,哪怕这个快乐是合理的,或是伪装的。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一条消息弹出屏幕。
沈梦同:下周去把手续办了?
没记错的话,谢文昱发在评论区的日期是下周六。谢文楷支着头,目光冰冷,手指敲了敲桌面,回复沈梦同:再迟一周。
沈梦同:好吧。我家里催得紧,下下周一定要办完。
谢文楷:知道了。在这之前请你帮个忙,你家的飞机下周有没有时间飞纽约?
沈梦同:有。
谢文楷:借我两天。
沈梦同:没问题,但国内的私人飞机得让位于军用和民航飞机,起飞的时间估计得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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