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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河酒厂总厂,在应天县城西北角。
老厂本来在偏僻的临河村,严子休小时候经常去老厂玩。
高大的车间,熏人的酒糟,炎热夏季的冰棍,还有崔叔叔书柜里的《一千零一夜》,都是老厂的回忆。
总厂的原址是县里的砖瓦厂。十几年前,严子休的父亲,在砖瓦厂工作过,所以小子休也来玩过。
当时有一些父亲的同事,让刚记事不久的小子休指认东西南北,子休指得丝毫不错。
砖瓦厂也叫窑厂,最突出的标志是个又高又粗的烟筒。一批批的砖坯被送入砖窑中,再出来就是烧成的红砖。厂子里人多,伙房里要用机器来和面。电动机带着大粗木头杠子和面的情形,严子休还历历在目。
然而,这些都已经换成了现代化厂房。
桑塔纳来到总厂办公楼大门前,门卫问都不问,立即放行。
停在办公楼正门,严子休提着一箱水灵梨下车。
有几个工作人员迎出来,开始还以为是哪位领导来视察,一看原来是严子休。因为严子休的父亲在这里上班,所以大家相互都熟悉。
“子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办公室王子钦主任,矮矮胖胖的,笑着说。
“王主任,我是顺便来看看俺大。这是行署高端农产品办公室的武建国武科长。”
“武科长你好。”
“王主任好,我没其他事,领导安排我这几天跟着严助理。”小武和王主任握手。
行署的领导安排人跟着严子休?这是什么情况?
“好,那你们自便,有事说一声哈。”王主任有些纳闷,也不好多问,心里感觉严子休和以前的气色是大不相同了。
严子休父亲的办公室也在二楼西头,倒数第二间。
两人来到门前,办公室的门半开着。
严子休推开走了进去:“大,我来了。”
严子休的父亲严胜,正在办公桌前看东西。一抬头,露出慈祥的笑容:“子休。”
严胜今年五十一岁,中等身材,头发花白,脸色偏黑,眼睛很大。在严子休刚记事的时候,严父的头发就白了很多,俗称少白头。不过和生活压力也是有关系的。
严子休把水灵梨放在茶几上:“大,这是行署高农办的武科长,小武。”在厂子和父亲的办公室里,半公半私的身份都需要介绍一下。
“严叔叔好。”
父亲严胜站起来,和善地笑道:“武科长你好。”
小武双手乱摇:“别别,严叔叔叫我小武就好。我和子休不外。”
“呵呵,小武你坐。子休,倒点水。我上个周末回家,听说你遇到了好中医。”
“是。你看我现在都好了。”严子休去给父亲和小武都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这些天,我和小武去了广交会。前天下午刚到应天。昨天回家看了看,今天还要去行署。”
“严叔叔,子休现在是行署高端农产品办公室的红人。”小武开始说书模式……
父亲听得也是惊讶连连,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变化这么大,做了这么多事。
他平时沉默寡言,听完说了句:“不错。”
这两个字的评价就很高了。
“大,你这需要钱不?我现在有钱了。”严子休拿出几捆钱,放在父亲桌子上。
父亲想了想,笑着说:“放这也中。”把钱放进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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