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屋内便没了声响,只有书页间隔翻动,他坐在床榻边,不免觉得发笑,段沐宸抬手,袖袋内的木刻晃动,分量不重,揣了好几日。
他站起来,轻着步子来到阮萤初书案前,把木雕放在烛台一侧,在阮萤初侧头的方向,按说不想打扰她,但却见她身子动了动,看见段沐宸的背影和落在桌上的小狐狸。
“王爷刻的?”阮萤初说,把书倒扣放下,从花瓶后拿来另外一只小狐狸。
“是。”
她把两只小狐狸放在一起,托在手中,凑近烛火细看,先前的小狐狸带着小花,而面前的这一只,手里拿着一把短刃,头上盖着面纱。
阮萤初眨着眼:“送我的?”
“送你。”段沐宸回过身,想解释用意,他说不出来,因是好友送你。
两只木刻小狐狸被放在诗集页脚,阮萤初没觉出其他,拿开手后说:“这样也不错,王爷看呢?”
“很好。”段沐宸手握紧松开:“王妃早些休息。”
阮萤初状况外从欣赏小狐狸替她撑平书页中回看他,听话点点头。
进去的段沐宸没选择躺在床榻上,他在软垫的躺椅上闭眼,阮吉昌今天和他说的话,在他的王妃同他点头时,他有了动摇。
阮萤初肉眼可见的开心,不是他给的关心能换来的,他知道阮萤初多想家人作伴,眷念亲情是人之常情,他不懂这些,太后于他应是这样,他却为此深感疲惫。
身为旁人口中的福人,段沐宸在没来西南的日日夜夜中,不敢说他想去找一次生父,来西南不能离开后,他忘记他还有一位生父。
书案前的烛火吹灭,阮萤初走近的脚步声段沐宸听得清楚,身上放下来一层毛裘,他清醒地想起京都很多事,到天明时睁了眼。
清风来伺候他更衣,段沐宸一推门,就看见清风等候。
武场的将士今日领完俸赏,就都要回家过除夕,不能回去的将士,自然是在武场内过节。
每年的俸赏,段沐宸都要亲手交给每个将士,一来鼓舞士气,二来让逃兵忌惮。
清风一早就有些古怪,出了段王府,段沐宸骑上马问他:“每次都这样,有话直说。”
出了王府门口一条街,清风看了身后:“昨天经过小厨房,看见……”
“看见什么?”段沐宸捏了捏眉心,没睡好拿清风来气:“要是一天天闲的虚张声势,你就去哄哄西北那位郡主,放过府内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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