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在厨房忙碌,沈临桉也松了口气,不去医院,打死都不去医院,在死也死在外面,不想被各种针扎一通最后带着针孔死去。
吃面时姜一衍再次问起,沈临桉依旧坚持不用去医院。
侥幸蒙混过关,活一天是一天,活一天开心一天,至少要让身边的人开心。
除夕当天惜拾放假,夜归人也放假。
一大早拎着陈项发的新年礼品去大伯家,大伯一见他,明明开心的很,嘴上却嫌弃:“啧,不是前天刚来过,又来蹭饭啊?你今天有口福了,你大娘做了你最喜欢的松鼠鱼。”
“大伯,我晚上就不在这里吃了,中午煮多点饭啊。”
“你不在这吃你去哪吃?你一个人,大过年的,在这里守夜。”
沈临桉有种害怕看到别人一家团圆的场面,容易令他想起父母在世时他们一家四口欢乐的画面,笑道:“怎么可能一个人,你侄子我朋友多着呢,晚上约了人喝酒。”
大伯还想说什么,堂哥打断他们:“爸,年轻人也是该多交点朋友,初一再过来吃饭,一样的,现在年轻人都流行除夕酒吧倒数,小桉也是该有他自己的朋友圈子了。”
“交朋友啊?那行,最好交个女朋友,改天带给大伯看看。”
沈临桉讪讪摸摸鼻子,“那个,大伯,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女朋友应该是没戏了,男朋友的话,暂时也没谱。
趁大伯去厨房帮忙,堂哥领着沈临桉去阳台抽烟,猛吸几口后搓了把头发,说:“老头儿时间不多了,已经开始便血了,前天还吐血。”
沈临桉心一阵痛,又痛又麻木,痛的是无能为力,麻木的是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经历了。
“对了小桉,上次催你去体检,你去了没?听说最近医院能做什么基因检测,最好是去查一个,我刚查完。”
“结果呢?”
堂哥将烟一口气抽完,拍拍他的肩:“医生说查不出来什么时候会患病,会得什么病,只能查出患癌几率,我查了,比普通人患癌的几率高30%。”
沈临桉没说话,跟堂哥要了支烟点着,任它在指尖慢慢燃烧。
“我爸这身体越来越差了,表面看着不错,里面全坏了,他自己不说,有次上完厕所没冲干净,尽是血。”
“哥,去医院吧,不行就去北京上海的大医院。”
堂哥叹了口气,“钱啊,钱是个好东西,去那些医院,就这个病,没个十万连医院的门都不敢进,我们都清楚不是吗?”
沈临桉沉默了。
最近肩胛骨越来越痛了,常常半夜痛醒,加上前两天的头晕,是时候将保险事宜提上日程了,主要是自己身体不行了,活不久了,跟其他人无关,缺钱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也是真的,但他不想把获取保险金的原因算在其他人头上。
吃过午餐从大伯家出来,沈临桉一个人沿着老街往回走,回想起来自己一直孑然一身,自父母弟弟不在后对过年过节总有种莫名的抵触感,别人的热闹是他的伤心日,他人的狂欢是他的思亲时,今天不一样,有一个人在等他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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