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馨宁已经夹着尾巴溜了。
箭亭石林的汤媛浑身一震,“谁,谁在那里?”
她听见两个女孩的呼吸声,咚咚咚的踩着地面逃走,一阵冷风吹过,冻得她微微瑟缩,汤媛心口咯噔一声,也拎着裙摆要走,却见东面走来两个人,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小内侍架着面红耳赤的贺纶,将他丢在美人靠上也不管,拍拍手就要走。
“站住!”汤媛呵斥,“你是哪宫的人,缘何将殿下丢在这里不管?”
她留了个心眼,故意说的很大声,足以传到岗哨的耳朵里。
殊不知岗哨那边已经人去楼空。
小内侍不说话,错开她继续走,汤媛下意识的拽住他袖子,却被他攥住胳膊,推入贺纶怀中。
小内侍眨眼不见。
贺纶哼了声,忽然用力抱紧她,铁铸似的胳膊几欲将她勒成两截。
“干嘛呀,你干嘛呀,快松手,神经病啊?”汤媛死命的抠他手。
女孩子的本能已然预感到危险。
这根本不是开玩笑,就算是,她也很不高兴,男女授受不亲,哪能这样啊……
贺维拨开挡在眼前的树叶,淡然望着一射之外纠缠的男女,瞳仁微缩,不是馨宁!
那是个白裳紫裙的一等宫女。
他认识她。
但为时已晚,他听见女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光洁的小脚在月光下胡乱踢腿,随着时间的推移,踢出了一个小土坑……
这并没有结束,找回了一点点神智的贺纶,摇摇晃晃的抱起破麻袋似的女孩,迈入亭中,扯下魂幡般的纱幔,铺在她身下。她又开始挣扎,哭声凄厉。直到满头大汗的贺缄冲过来,发疯似的抓起贺纶狂揍,那个送他窜天猴的女孩才惊恐的从地上爬起,不停颤抖,跌倒,又爬起,继而跌倒,她根本就站不稳。
那天晚上像是一团黑色的云,汤媛醒来后一点儿也不记得细节,睁开眼时太嫔娘娘正在喂她吃药,她很乖的张开嘴,吃了药渐渐昏睡,再醒来已是两天后,高玲玉奉命前来训斥她,骂她行为不检,明知宫门何时落锁还去箭亭勾引五殿下,此番遭遇委实活该,却害苦了五殿下,让他背负强辱宫女的恶名。
总之她该死。
那天,附近当值的人……无一幸免,只有她,被贺纶保下,他要对她负责。
南三所的东所基本大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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