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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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白睡到半夜,再次察觉到动静。
只不过这次的动静并非过道上那只大花瓶倒地的闷响,而是直接来自于他的卧室房门。
他卧室房门的把手被拧开了。
梁京白从床上坐起来。
黑暗中,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人影出现,走来他的床边,掀开他的被子,爬上他的床,乖乖地躺倒。
梁京白睡觉一般是睡在中间的,所以两侧床沿皆有空余。
再躺一个他,是有些勉强的,但黄清若清瘦,足够。
而且黄清若是侧身躺的,占据的面积便更小。
她是面朝他的方向躺倒的,下意识间似乎还伸手摸被子要盖住她自己。
但她的手摸到的是旁边的他。她将他的身体当作被子抱住。扯了扯,扯不动,她便又直接让她自己靠近「被子」,并埋了她的脸进被子里。
梁京白一声不吭地注视她,半晌,试图捋开她的手。
然,她抱得很紧。
好像怕一松开,她就会掉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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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清若做了个梦,梦见她抱着一根浮木,漂浮在一望无垠的茫茫大海里。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觉得,所漂浮的这片大海里,好像就是每次包围住她的带给她即将溺毙的窒息感的水。
周围很黑,所以她也不清楚她将飘去何方,又或者她将永远被困在这片漆黑的毫无边际的深海里,没有目的地、没有靠岸的时候。
所幸,因为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她暂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而这明显是她正抱住浮木的缘故。
她不能松,她不能松开它,一旦松开它,她必然地重新沉入海里,被海水由四面八方包围,无法呼吸。
漂着漂着,她有些累,趴在浮木上睡着了。
睡着后,她抱着浮木的双臂无意识间不如先前紧了。
在她的手臂即将从浮木上脱落之际,她的身体猛然一沉,她着急忙慌地重新抱住浮木。
这一下动作太大,情绪也太紧张,黄清若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踏踏实实地睡在床上,并没有飘在大海上,她的神经缓缓地放松。
但紧接着,凝睛看清楚面前的人脸,黄清若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可能还在做梦,或者梦中梦,从一个梦掉到另一个梦里。
否则,为什么梁京白睡在她的身边,和她盖着同一件被子,她靠在梁京白的怀里,她的一部分头发甚至非常放肆地散在梁京白的面颊上?
——可能比起她靠在梁京白的怀里,说她抱着梁京白,更为准确。
黄清若顿时不敢动弹,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放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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