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那家送饺子的吧?我想买一盒。”
“我家老板”他话没说完,女生塞给他两百块钱,打断他:“就这么定了,先给你两百,想吃饺子的时候,我联系你。”
千里眼拿着两百块现金,有些不知所措。
“我俩留个电话,我叫叶湑,你叫什么?”
“闫革。”
叶湑在手机上输入他的名字:“闫革?‘马革裹尸’的革?”
马革裹尸?听起来好像不很吉利。
见他不说话,叶湑笑了笑:“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是个好名字,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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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每个月她都会给他二百块,却从没要他送饺子来。他问起,她便说着玩笑一样的话:“吃不吃饺子无所谓,你别用刀擀饺子皮儿就行。”
原来她都知道。
千里眼揣着叶湑给的几百块,买了张火车硬座,南下长沙,去找一个兄弟。
这人姓丰,外号顺风耳。
顺风耳先是带他在长沙四处逛,吃臭豆腐、喝奶茶,橘子洲头、岳麓书院也都过去赏了回风光。
他在长沙待了三天,最后一晚上,在岳麓山下的一个小院里,顺风耳告诉他:“我的耳目,你算是都见过了。”
“你的耳目?你带我去的那些地方”
“没错,卖臭豆腐的、卖奶茶的、橘子洲头放烟花的,还有岳麓书院做保安的,这些都是我的耳目。不止长沙,整个湖南、湖北,从我们这儿长江中游开始,上溯到三江源头,下溯到上海杭州,各地皆有。所谓耳目,不必与他们称兄道弟,有时候只需一句话,也能抽丝剥茧,获取信息。”
千里眼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照着我这路数,弄一张网,要能成算你的本事。要成不了,那兄弟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
反正没了退路,就闯他一闯,又有什么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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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终于闯出了点儿名堂,才知道,她父母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上大学以后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挣。她过得很不容易,却还要给我钱,救济我。”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比我大一岁,从那以后我就叫她一声姐。”
光头老板低头抹泪。
“你们姐弟俩,虽没有血缘关系,但经历了这么多,感情一定很好。”
听了这话,千里眼迷离的双眼瞬间清明:“好!?好他妈的!她毕业那年自家地界儿被占,赔了她三套房!三套!他娘的一朝暴富,六亲不认!你不知道我这几年被她压榨,日子过得有多苦!”
“就说我照顾她生意,租她家房子,”他越讲越精神,“我那两个室友,一个是老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公园遛狗,那狗,不是我说啊,跟着它主子为非作歹,把我藏冰箱的炸鸡吃得干干净净,说那味儿大,要污染我这姐儿这屋子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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