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言。”许鸢制止他,“不要再说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该掺和进来。”
裴霁言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着许鸢:“别在这里浪费时间陪他了,他根本就不需要、也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怜悯。下午的课程快要开始了,一起去教室吗?”
那一刹那,病床上谢斯止目光犹如两道冰锥,死死钉在裴霁言的身上。
如果此刻许鸢答应了跟他离开,他觉得自己能把裴霁言生吞了也说不定。
许鸢摇头:“不了。”
裴霁言:“是他强迫你的吗?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他根本就……”
许鸢平静地说:“我很好,他没有强迫我,你先去吧。”
她声音很坚定,裴霁言只得一个人离开了。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寂静蔓延。
寂静持续了一会儿后,谢斯止朝她伸手:“许鸢,过来。”
女孩犹豫了几秒,放下手里的杂志走到病床前。她站着,他靠着,居高临下望着他时,某一瞬间觉得他像只可怜的小狗,睁大着湿漉漉的眼睛,像在对她乞求些什么。
“别听他胡说,我流了很多血,很疼的。”谢斯止握住她指尖,声音低低的,像在撒娇。
医护室里温度适宜,他的手却很凉,也许是因为失血的缘故。
许鸢抽回自己的指尖。
下一秒,他的手又落在了她的小臂上。
那里,有一排清晰见血的牙印。
谢斯止眼眸垂得很低,指腹贴着她的伤口轻轻擦过。
换作从前,他绝不会在事态的发展无法完全掌握的情况下做这样的事。
可在n国那一年里,他吃了一些苦头。
人在太苦的时候,对于甜的东西很难抗拒。
他需要一点安慰剂洒在自己的伤口上,即使为此,必须要故意弄伤自己也没有关系。
身体的疼痛他早就麻木了,与之相比,心灵上的干渴对他而言才是致命的东西。
早上,许鸢生他的气,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现在,许鸢应该也是气着的,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会留下来陪他。
她一直都是一个柔软的人,只要稍稍示弱,她就会心软,他感觉已经把她由内而外地看透了。
“你不会喜欢裴霁言的,对吧?”他带着期待问道。
许鸢没有回答。
他撒娇说自己很疼,她也没有回应。
进入这间病房之后,她只对裴霁言说过话。
这让他心底产生了一丝不确定的慌乱。
谢斯止蹙眉:“难道你想和他一起离开?在你心里,就算把受伤的我扔在这里也没有关系,只要对象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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