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温热的手心散发着平和的温度,周言一向如此,透彻真挚,无论是眼睛还是双手,他始终能把自己的心意好好地传达给许微微。
许微微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周言居然第二次说了喜欢她!
她和周言不般配,她不该为这些话感到高兴的,她要是懂得感恩,就应该马上拒绝。
可是,可是……
心尖的颤抖和震撼真实,眼神的闪躲不是因为想要逃开,而是在犹豫要不要接近。
周言就像一座温柔沉默的山,容纳着她的一切,因为他的鼓励,她完成了许多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学了西点,有了一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她还来到了京城,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安静生活。
如果时间回到高三以前,有人对她说,许微微,你一个人能在京城过得很好,你信不信?
她一定会说不信。她蠢笨、弱小、胆怯,在学校和家庭的夹缝间苟延残喘,她不敢奢望未来,只等待母亲的支配。
是周言一直陪伴着她,告诉她,她可以,只需要慢慢来。
她记得开学第一天,周言回来的那一天,她刚被妈妈打过,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学,他坐在那里,干净温暖的样子和她格格不入,但他还是向她伸出了手,说:“还记得我吗?”
她也记得周言在她的书上写的话:「致我的小狗:这是很长很好的一生,我等着看你创造奇迹。」
周言的好,丝丝入扣,贯穿了她无人在意的前二十年。
她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喜欢周言吗?
许微微终究是渴望,也用额头轻轻碰了他一下,像雏鸟第一次碰触她的母亲。
“周言,我、我……”她哽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微微,我也不是十全十美,事实上,我的问题可能比你想象的更严重。”周言垂眸,把右耳侧给她看,“看到了吗?白色的。”
许微微呆呆看过去,周言粉色的耳蜗里藏着一点点白,“这是什么?”
“人工耳蜗。”
许微微怔了下,周言解释:“我的右耳丧失了一大半的听力,必须借助这个才能听到声音。”
人工的东西不具备智慧,什么声音都会被收集进来,噪音刺耳而尖锐,他从七岁以后,就生活在了无时不刻的吵闹中。
周言摸摸她的头,“不要担心,只是不能下水了。”
“会疼吗?”许微微用手去碰他的耳朵。
这里很敏感,周言抿唇脸红,微微摇头,“并不会,除非沾了脏水,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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