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言一直坐在副驾,他目睹了全程:“这就是谢家行事的手段?”
如果说谢盈朝还保存一丝人的皮囊,那谢斯止,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和他共处一个空间,很难不让人觉得,空气里都是阴暗浑浊的因子在游荡。
少年坐进车里,嘲弄地弯起唇角:“用裴家行事的手段,恐怕我的嫂子只能去水库里喂鱼。你有时间质问我,不如打开地图调出去往沧城水库最近的路线。”
在他开口之前,裴霁言已经打开笔记本电脑了:“左拐,走淀河路。”
谢斯止的车消失在夜色里,保镖在收拾一地的狼藉。
谢盈朝望着车子离去的影子,曾经一些破碎的画面不可避免地浮现在脑海。
“我来换她。”
“只是对他而言的玩物,对我而言——”
“——可是很重要的人啊。”
“这一回,嫂子可要好好谢我,哥也是。”
“我倒是有一个中意的,只是怕丁管家不敢去问。”
“你最好祈祷许鸢没事。”
“但凡她伤了一点,等我回来,会剥了你的皮。”
他眉梢蹙起:“嫂子吗?”
……
裴霁言没有使用地图规划的导航,那样会绕远。
他看着地图,在沧城无数道路中,挑选出能最快速度穿过城市到达沧城水库的小路。
一路上,只有裴霁言偶尔报路的声音。
谢斯止把车子开得飞快。
凌晨一点过,沧城水库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马路到水库之间有一条很长的下坡路。
一辆黑色的轿车,正以一个很快的速度,朝水库的方向溜行。
谢斯止追上去与那辆车子并行,他摇下车窗,看到昏迷的许鸢被束着安全带绑在驾驶室内。
她还穿着白色舞服,歪着头,熟睡时的模样香甜柔软,像个小孩。
一整晚,无数人为她奔波来去,可她却能睡得这么安静。
“许鸢——”
谢斯止喊她。
迷药的效用很强,他叫不醒。
他眼底蕴起一抹阴郁而疯狂的颜色,脚踩油门,超过了许鸢的车。
在车身整个越过之后,他一打方向盘,将车子横了过来,去挡那辆车的下滑趋势。
而直接怼上那辆车车头的位置,是裴霁言所坐的侧面。
原本,车头该飞速撞上裴霁言所在的副驾驶,他不死也得重伤。
可最后一秒,谢斯止大发慈悲地朝前开了一米。
于是,车头堪堪避过了裴霁言,撞在了车子中后的位置上。
许鸢那辆车的下滑势态被短暂地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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