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海水温度降至最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她就已经全身冰透。湿重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仿佛千斤大石一般想要拉着她沉入冰冷的海底,她本就不谙水xg,在落入海中之时已经灌了好几口海水,加上冰冷的海水一泡,不多会儿功夫,就已经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好在在落水之时,她胡乱挥舞着双手,竟好巧不巧地抓住了一个救生圈,这才能够勉qiáng漂浮在海面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耳边尽是&ldo;哗哗&rdo;的海làng声,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处何方,更不知道邮轮开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是下意识地抓紧了救生圈,潜意识中明白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开,即使双手已经酸软无力,却也紧抓不放。
夜色慢慢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终于出现了第一抹曙光,紧接着,万丈霞光跳出了海平面,将蔚蓝的大海点缀得火红一片,那仿如火焰燃烧一般的激qg,足以令任何人心cháo澎湃、不能自已。
然而婉贞却看不到了。她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只是在无意识的qg形下仍旧抱紧了救生圈,这才得以暂时救回一条命来。
不省人事的她,自然无从辨别方向,只能随着海cháo的流动,缓缓不知飘向何方……
又过了一阵,忽然,海面上掀起了阵阵波澜,一艘船舶远远驶来。
那是一艘货轮,体积比婉贞他们乘坐的邮轮小了很多,但吃水量很深,看得出来装载了不少货物。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货轮的速度并不算很快,但毕竟是蒸汽动力的,十几分钟的时间,便也来到这片海域。
负责瞭望的水手正在百无聊赖地随意张望着。这片水域并没有什么暗礁险流,放眼望去也没有别的船只在附近航行,没有遇上危险的可能xg,人也就懒散多了。然而,他的眼睛不经意间瞄到海上的一个小小黑点,愣了一下,随即揉了揉眼睛。
看错了吗?
不,没有
可是……
他心中一凛,赶紧拿起了望远镜,调整好焦距看过去。
这下真的看清楚了他吓了一跳,赶紧向着下面甲板上的人叫道:&ldo;前方两点钟的方向,有个落水的人&rdo;
大家都是在海上拿命搏生活的,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一般都不会对遇上海难的人视而不见。一来是感同身受、心中同qg,二来谁也不知这种事qg会不会有朝一日落到自己身上,也算是做个善事,希望万一有一天自己也遇到这样的qg形时能够同样有人相救。
听到瞭望水手的叫喊,甲板上的人们立刻忙碌起来,准备绳索的准备绳索,烧水的烧水,还有几个壮实的船员做好了下水的准备。常年在海上漂,类似的qg形见过不少,该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这时,从船舱里走出来两个人。两人都是欧洲人的血统,身材高大、轮廓分明,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头卷曲的金发束在脑后,脸色白净,深邃的五官就像是雕刻出来的一样,俊美无匹。那双跟海水一样蔚蓝的眼睛中,不时闪过一丝jg明,然而那微翘的嘴角,却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洋溢着微笑,让人一不小心就沉醉下去,忽视了他深邃的眼神,错辨了那份老谋深算。而另外一个,年纪比他大得多了,已经四五十岁,下颚上留着短须,脸上因为常年的风霜而积累了深深的皱纹,紧抿着嘴唇,神色严谨。
从他们的穿着和举止上看,年轻人明显比年老者穿得高级,而且年老者总是有意无意慢了年轻人一步,神色恭谨地跟在后面,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身份的高低。
甲板上的众人看见他们走出来,顿时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恭敬地弯下了腰。
&ldo;奥斯顿少爷,亚尔林管家。&rdo;众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年轻的男子奥斯顿点了点头,问道:&ldo;刚才你们说什么?有人落水了?&rdo;
瞭望台上的水手已经爬了下来,闻言赶紧说道:&ldo;是的,少爷,前面有个落水的人。&rdo;
奥斯顿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地说道:&ldo;附近没听说有沉没的船只啊怎么会有人落水的?&rdo;
话音未落,就听到船头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叫道:&ldo;看到了看到了&rdo;
众人心中一紧。奥斯顿和亚尔林对视了一眼,也顾不上许多,快步走到船头看过去。此时船只距离漂浮着的婉贞已经颇近了,用rou眼就能看到她的身影,奥斯顿一愣‐‐还真是落难的人啊
&ldo;救人。&rdo;他简短地说道。
水手们听到命令,刚才停下的动作立刻又重新开始。几个健壮的水手放下了系在船舷的救生艇,方才准备好下水的人坐了上去,一起用力向着婉贞划去。出乎意料的,他们发现那个漂浮的人居然是个女人,还是个娇小的东方女人,这下也不用下水了,直接大手一捞就将人捞了上来,端的是轻松。
有人伸手在她鼻端试了一下,还好,虽然失去了意识,呼吸却还在,于是松了口气,赶紧给船上打了个手势,然后又齐心合力把救生艇划了回去。
救到了人,不费chui灰之力,几人的脸上都兴奋不已。毕竟这个天气的海水还是很冷的,再健壮的人也不愿下水去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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