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他心头一软,放缓了语气说道:&ldo;钟郡王罔负圣恩,心思诡谲,意图谋逆,罪不可恕。然念在其护驾有功,功过相抵,削去其王爵及一切职务,jiāo由宗人府圈禁,终生不得放出。&rdo;
听了这番裁决,载沣和载洵不由心底一松。终生圈禁虽然残酷,但比起抄家灭族、午门斩首的命运已经qiáng了不知多少,确实是法外开恩了毕竟不管载涛的意图为何,他总是有着不轨的行为,任何人都无法否认。
而且,只要人活着,以后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
而载涛则是大为意外,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光绪一眼,正好看到他眼中一闪即逝的不忍。
心中终是泛起了波澜。
自己的行为不管有着怎样的借口和出发点,总是侵犯危害了他的皇权。自古天家就无父子、无兄弟,骨rou相残比比皆是,血缘亲qg淡薄如纸。他原本可以不顾一切判了自己死罪的啊却终究是放过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总是有着那么一丝兄弟亲qg的。够了,真的够了
三人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却都不约而同叩拜了下去,齐声说道:&ldo;臣弟谢主隆恩&rdo;
光绪突然觉得有些心力jiāo瘁,挥了挥手,便有禁军走进殿来,将载涛架了出去。而他并没有反抗,只是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摘下了顶戴,便毫无怨言地被带走了。
这位新近崛起的新贵人物,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从巅峰走到低谷,并且看似再无翻身的机会,消息传出,朝堂之上人人惊讶之余,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对于据称是犯了谋反之罪的载涛,居然只判了终生幽禁,众人在异口同声赞扬皇帝宽宏大度、乃仁爱之君的同时,更是对之生出了深深的畏惧‐‐连自己的亲弟弟、为自己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人都能够说幽禁就幽禁,那对别人呢?尤其是那些曾经对他落井下石的人呢?
一时之间,朝中大臣人人自危,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都浮了上来。蝼蚁尚且偷生,为了保全自己,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看似平静的政局下,新的漩涡正在慢慢生成,流淌着,等待着发展变大的机会。
然而这一切对后宫众人来说,却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qg。
时间进入了五月天,阳光明媚,热气蒸腾。婉贞最是怕热的一个人,因此大多时间倒宁愿待在屋里,难得出去走动走动。
这天,她正歪在炕上看书,忽然喜烟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盘鲜果,放在炕桌上,轻声说道:&ldo;福晋,这是皇上特意派人送来的,说是给您尝尝鲜,您试试看吧。&rdo;说着,用那小竹签挑起了一块,递给她。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并没拂了这番好意,接了过去,却并没有吃,而是拿在手上,微微有些出神。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封妃的事qg既没说办,也没说不办,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一直耗着。看得出来光绪是不会轻易死心的,但却也并没像他嘴里说的那样不顾她的意愿qiáng行执行,对此,她倒是有些感激。可总是这样拖着,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发现站在一旁的喜烟面色有些不对,她的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好奇。因为她的关系,整个永寿宫几乎就是关起门来过日子的,宫里宫外的事qg都传不到这里来,日子过得是平凡无奇,人的心理自然也平静至波澜不兴。可今儿个喜烟却有了这么qiáng烈的qg绪起伏,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这可就有点奇怪了
&ldo;出了什么事么?&rdo;她问道。
喜烟吓了一跳,赶紧摇头道:&ldo;不……没什么。&rdo;
她越是慌张,就越说明有问题。婉贞狐疑地看着她,追问道:&ldo;没事的话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什么事qg是不能跟我说的?&rdo;
喜烟吓得脸色一白‐‐这个罪名太大了,她可担待不起
当下急忙说道:&ldo;不,福晋,是真的没什么。只是……只是奴婢方才听外面的奴才们传言,钟郡王因为涉嫌谋逆,被皇上削去了爵位和官职,终生幽禁起来了&rdo;
钟郡王?婉贞对这个名称并不熟悉,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过不了两秒钟,却突然反应过来,钟德全不是说过,载涛已经被加封为钟郡王了吗?
是他?
心中巨震,她也顿时脸上变了颜色,血色褪得gāngān净净,一把抓住了喜烟的手,颤声问道:&ldo;钟郡王……你说的是载涛?&rdo;
喜烟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大力,钻心的疼痛,想不到一向弱不禁风的福晋居然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霎那间不由有点慌神。她忙不迭地点点头,道:&ldo;是的,福晋,就是他。&rdo;
婉贞的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窟,整个人一下就傻了,嘴里不停地喃喃说道:&ldo;不……不可能的……我怎么一点都……什么时候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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