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该怎样才能让人相信自己真进乡卫生院了呢?要是说乡长指派的,肯定没人会相信。
“孙老黑,你还真说对了,段飞就是李秀丽乡长亲自指派去乡卫生院的。”就在段飞无助时,刘富贵出声说道。
刘福贵很聪明,他一心想巴结段飞,所以刚才看到段飞无助的表情时,他知道是该自己表忠心了,自然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挺段飞。
其实刘福贵并没有亲耳听到李秀丽答应段飞去乡医院的事,可他清楚凭段飞跟李秀丽亲密的关系,李秀丽自然会同意段飞的要求。
刘福贵此言,引得当场村民一片哗然,凭刘福贵在村里的威严,没有人去怀疑他的话,纷纷向段飞投去惊讶的目光。
“难怪村长先前安排段飞坐上桌!原来段飞已经是乡医院的医生了。”
“段飞真有本事,才刚成年就能进乡医院,以后前途可不比孙老黑那金龟婿差啊。”
“段飞真给村里人争脸,乡里十八村赤脚医不少于十个,他可是头一个进乡卫生院的。”
……
村民们又在底下议论起来,他们就是墙头草,谁厉害屁股就歪向谁,完全忘记了,段飞刚进院子时,骂段飞的那些难听话。
孙老黑懵了,他不相信自己耳朵,觉得这是幻听,把头凑到刘福贵面前,小声问道:“村长,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李乡长咋可能指派段飞这小崽子去乡卫生院,我不相信。”
“孙老黑,我先前就告诉过你,现在的段飞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却当作耳边风,现在你就等着倒霉吧。”刘福贵说道。
孙老黑不停的摇着头,好似中了风,走到金龟婿熊面前,失神的问道:“熊亮,你爸是院长,你知不知道段飞受李乡长指派去乡卫生院的事!”
“没听说啊。”熊亮心中也有些疑惑,看那村长的样子不像骗人,可老爸近日没提起医院来新人。
难道老爸今日去乡政府见李秀丽乡长?就是为了段飞的事。
“哈哈哈,村长,我就知道你跟我开玩笑的,我女婿说了,他根本没听过有这回事。”孙老黑说道。
“孙老黑,不管你信不信,段飞进乡卫生院是事实,你女婿没听说,可能是命令还没下发。”刘富贵阴沉着脸,生怕孙老黑胡言乱语彻底把段飞惹恼,到时就麻烦了,正色道:“孙老黑,我警告你,你要找死我不拦你,可你要是连累了整个小刘村,那我刘福贵绝不会放过你。”
“啊……”孙老黑身子一颤,险些腿软摔倒在地。
“别以为我在吓唬你,你得罪了段飞,就如同惹恼了李乡长,到时小刘村的人就得遭殃,你孙老黑就是村里的罪人。”刘福贵放出狠话。
现场气氛一时间好似凝固了,没有人出声,只有无数个心脏不停的跳动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段飞身上,按刘福贵话中意思,段飞跟李乡长的关系应该不错,不然刘福贵绝不会说‘得罪段飞,整个村都得遭殃’。
倒是段飞显得有些无语,心想刘福贵也太夸张了,虽然自己跟李秀丽是认识,可关系很一般,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
要是自己真有跺一跺脚,全村都得颤一颤的本事,他还需要忍到这个时候!不早就与孙老黑开骂了。
而孙老黑被刘福贵的话吓得双腿直哆嗦,村里的罪人,这顶帽子他可不敢戴。
现在他不得不相信刘福贵的话,眼角偷瞥了下段飞,暗想这小崽子不知哪来的狗屎运,竟然跟李乡长扯上关系进了乡卫生院。
不过他不甘心,好不容易有这么好机会羞辱段飞,他不想浪费,忽地双眼一亮,随后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尽。
“熊亮,你上过医科大学,没有行医执照是不能当医生的吧。”孙老黑走到熊亮面前,刚才他想到了段飞是个赤脚医,根本没有行医执照。
“叔,那是自然,行医执照是由国家颁发的,没行医执照国家就不承认你是医生,在法律上,你就没有权利给人看病。”熊亮如实说道。
孙老黑听了,欣喜若狂,走到段飞面前,挑衅地道:“段飞,就算你是乡长指派的,可你没行医执照,老子去举报你,小崽子你照样进不了乡卫生院。”
刘福贵语塞,默默的坐了下来,他倒是忘了这茬,段飞是赤脚医,根本没行医执照,这事村里人都知道。
“孙老黑,谁告诉你我段飞没行医执照的!”段飞怒目瞪着孙老黑。
“这还要谁说!村里人都知道。”
“那你就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手里是啥?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几个字。”段飞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本子。
这小本子就是行医执照,是曹梦珍忍受离别之痛,从导师张默那里帮段飞弄来的。
“这是假的吧?”孙老黑很震惊,虽然小本子上行医执照几个字赫然入目,可他不愿相信,从段飞手里拿过小本子,递给金龟婿熊亮,问道:“熊亮,你瞧瞧真假。”
熊亮仔细瞧了瞧,皱眉道:“叔,是真的,这上面有卫生局的钢章。”
孙老黑沉着脸,抢过小本子,不懂装懂瞧了瞧,摇头道:“不,不可能,段飞连高中都没读,这东西咋来的?”
“你管我咋来的!只要是真的就行,何况我自主考证不行吗?”段飞抢过小本子放回口袋,他可不敢说这东西是靠关系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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