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故意赌气,若吵闹的是其他人家还好说,这可是泥鳅的外祖家,这门亲戚刘家是不可能丢掉的,将来小葱要如何面对他们?如何面对婆婆?
她之所以问小葱一声,也是怕她放不下泥鳅。看样子,闺女对泥鳅并没有多深的情义,不过是从小儿一块玩大的,熟悉些罢了。
也好,这样一来,就不怕她心里留伤疤了。
板栗弯腰凑近枕头。低声对妹妹道:“你好好睡一觉。起来就啥都不记得了。我跟黑皮叔说了,明儿咱们把后山那个山塘弄干了,咱们去捉鱼去。”
小葱微微一笑,点点头。
等娘和哥哥走后,小葱望着帐顶,那空空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这下好了。她好几年不用想亲事了。
几年后,泥鳅哥哥也好,敬文哥哥也好,儿子都能满地跑了吧?
她心中忽然又是一阵酸涩,有一种冲动:要即刻离家。到外面游荡个年再回来,那时,一切都该物是人非了!
可是。她能这么任性么?
思来想去,朦胧中睡去,只见泥鳅迎面而来,她转身就走。
泥鳅急忙跑到她前面,张臂拦住,委屈地叫道:“小葱……”
是了,他也是该委屈的,关他啥事哩?
外婆是谁。也不是他能选的。
那也没法子,他不能选,她能选。她不要那样的外婆,也不要那样的婆婆!
丢下泥鳅,她转身就走。却见李敬文在前面含笑对她招手。
她止步低头,再次换了个方向去了。
那天选泥鳅后,她就已经丢开敬文哥了,如今因为跟刘家闹翻了,再跟敬文哥接近,她自己也要鄙视自己。
一边走着,一边心里说不出的空落。
忽然间,也不知为何,她和板栗手拉手没命的跑,在树林里穿梭,树枝刮在脸上生疼,可是她什么也顾不得,只是跑。
另一只手里软软的,低头一看,原来她还牵着秦淼,秦淼跟着他们跑,一边不住地哭。
也不知跑了多久,板栗和秦淼都不见了,她被人死死掐住脖子,伴随着胸腔的闭闷,她绝望地喊:“哥哥――”
可是,喉咙里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板栗带着冬子,骑马出谷,来到郑家。
郑家厅堂,大门半掩着,中间摆了一只大火盆,郑长河老两口、张大栓老两口、郑青木和张槐、葫芦,还有刘大胖子两口子、刘三顺,以及刘三顺的岳丈周矮子,满满坐了一屋子。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