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力支持西部发展、扶贫攻坚,因基层医疗的人才稀缺,相关培养计划也一直进行着。
其中有一项,叫做定向医疗人才培养。
通常以低于该专业一般分数线的成绩录取,就读期间,学费住宿费通通由国家出,且每个月还会给每位定向医学生一定额度的生活补助。
唯一的条件就是,毕业后须服从国家安排,去到需要医疗人才的偏远地区服务,三年到十年不等,或者更久。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所以一部分就读定向专业的学生毕业后,学历到手,死活不肯到基层工作,更宁愿花上一笔高价赔款来解除定向协议。
雅里乡曾经来过好几个这样的定向医生,但都是工作不久就花钱“赎身”走了,辗转到其他城市、大医院里,过得风生水起。
所以,不止谌珊,甚至是卫生院工作的大部分同僚,都下意识觉得,即使陈逸作为卫生院建院以来第一个本科学历的医生,得到的优待比常人多一些,恐怕也难以留住那颗年轻而蠢蠢欲动的心。
但事实上,陈逸不止安然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还主动申请调入了其他人不愿意去跟所谓瘾君子打交道的“美|沙酮门诊”。
然而这依然没有改变她在别人眼中,不会长留于此的印象。
抛开工作来说,这几年,一直有不少人给单身的陈逸介绍对象,可她含糊着全都推了,不管对方条件如何。
谌珊比她大了一岁多,家里儿子都要上学前班了,而26岁的陈逸,却始终不慌不忙。
用院里最近刚来那个年轻小护士的话说,这种人,仗着学历出身比别人好一点,自命清高,装得一手高冷。
可一切又是矛盾的。
因为谌珊不止一次看到过陈逸那出乎意料的热心和执着,就好比今天。
共事近三年,到了此刻,看着逆光剪影里那张平静清秀的侧脸,谌珊忽然有种感觉,看起来表面合群的陈逸,也许从未融入过她们的世界。
她更像一个沉默寡言的旁观者,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的一切。你说什么、做什么,如何评价她,于她而言似乎并不重要。
她内心有一套自己的准则,没有任何人能撼动。
陈逸仍在发呆看着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思绪纷飞的同僚。
谌珊轻叹着摇摇头,低头继续戳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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