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皇帝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重新躺下。
梁王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皇帝突然开口道:“鹤儿,你不是储君了,那你这些年在襄阳,过得可好?”
想到家人,梁王目光柔和起来:“妻儿在侧,过得很好。”
皇帝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是了,你成了亲,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梨子落过地上,梁王怎么削都没能再忍着恶心把剩下的梨子喂到自己嘴里,果肉落了一地,一直到削到了果核,梁王才放下刀刃,刚好寝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刚才出去的宫女喊来了御医。
梁王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沾到的烂果肉,就要转身离开。
“鹤儿啊。”
皇帝突然喊住梁王,梁王莫名其妙的回过头去。
皇帝的眼睛又变得浑浊,他看向梁王,声音依旧嘶哑难听。
“你还在恨朕,是不是?”
梁王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他没有回答,在御医进寝殿时转身离开。
皇帝看着梁王决绝的背影,又是一滴泪自眼角落下,嘴里还在念叨着,“鹤儿啊……别恨朕,朕是你的父皇,你不能恨朕啊……”
离三皇子和惑鹰圣女的婚期还有四天,期间四天姜覆雪刻意躲着秦尽崖,去军营也喊着萧泽林一起,军务处理完就又带着萧泽林走了,期间秦尽崖想跟姜覆雪单独说一句话简直难如登天,萧泽林也感觉到秦尽崖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开始变得可怖起来。
但其实秦尽崖也没闲着只想和姜覆雪说话,这些天他抄斗场还查了一笔荒唐账的事传到了太子耳里,太子似乎对秦尽崖也起了兴趣,在太子暗中授意下,秦尽崖又连续端了几家京城的赌坊,缴获的赃款秦尽崖也上交给了太子,太子便开始以为秦尽崖是想通过自己脱离姜覆雪。
沽荆的将领内讧,对太子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如果他帮助秦尽崖脱离了姜覆雪,那此后秦尽崖说不定也能为自己所用。
可之后秦尽崖并没有打算再帮太子做事的意思,太子猜不透秦尽崖的心思,便传召了罗河到御花园一叙。
罗河先前也以军务繁忙推脱过几次皇后的传召,但他没想到有一天与自己这个并不是太亲近的表弟会想见自己,罗河在军营吩咐了一些事就去宫中了。
罗河前脚刚走,秦尽崖便带着人皮面具乔装成寅庭的兵混进了寅庭的军营。
御花园里,太子在等罗河时,听到了皇帝醒来的消息,正准备先过去看看,谁知刚走没两步就看见梁王自御花园过路,太子是知道梁王今日进宫陪皇帝的,但他对这个兄长当真是有滔天的恶意。
毕竟没有人愿意一生下来,就一直被拿来同另一个人做比较,还是永远比不过的那个。
于是等罗河到御花园时,看见的就是太子正和梁王坐在凉亭里对弈的画面。
宫人禀报寅庭王到了,太子才从被梁王碾压的棋局里露出笑容,他站起身对罗河作辑。
“表哥,你来了。”
“太子这一下可是让臣折寿了。”罗河连忙上前扶起太子,他转头看见梁王也站起了身,二人互相颔首算打过招呼。
“表哥是不知啊,本宫同皇兄下棋,被将军了两盘,现在第三盘也要结束了,唉。”太子看见罗河就开始笑着诉苦,显得他和罗河有多亲一样。
罗河不懂棋,但也知道技不如人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他看向梁王:“梁王不让着点殿下?”
这话出来太子脸上的笑明显僵了下,梁王倒是依旧勾着唇角笑着。
“臣让过殿下,可惜殿下棋艺确实与当年一样毫无长进,怎么让都是输啊。”
这话落在太子耳里简直是明目张胆的羞辱,太子脸色差到极致,罗河也听出了梁王话里的不善,皱起眉来,“即是如此,那这棋也没有继续下的必要了。”
话完罗河挥手招来宫人让把棋盘撤下,梁王见此也不打算继续哄着太子了,“既然殿下先前只是想同臣切磋棋艺,如今棋局已定,臣便退下了。”话完,梁王对着太子颔首作辑后便转身下了凉亭离开。
罗河随意坐下,感叹道:“想不到朝堂上沉着低调的梁王,下个棋能这么凶。”
太子用余光看着罗河,但罗河却没察觉到太子的不悦。
再在罗河对面坐下时,太子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挥手让宫人给罗河倒了杯茶水,直接道:“表哥先前可与那镇北侯府的小侯爷打过交道?”
“秦临?”罗河皱起眉来,他知道秦尽崖这两天在京城肃清赌坊斗场,但不知道背后有太子的暗中传音授意。
太子点头道:“虽然先前秦小侯爷被姜将军带去沽荆时,本宫同父皇为沽荆铁骑送行与他见过一面,但对他也算不上了解,寅庭的军营和沽荆的军营不是挨得挺近,表哥可是跟他熟络些?”
罗河想起先前同姜覆雪心照不宣的“避嫌”,连带着秦尽崖也很久没见了。
“见过几面,谈不上熟络。”罗河这也算是实话实说。
太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表哥可觉得秦小侯爷同姜将军的关系,真那么好?”
对于这样的问题,罗河不知为何有些不悦,他确实只和秦尽崖见过几面,但秦尽崖对姜覆雪好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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