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阁楼看着不大,五脏倒是俱全,卓寻雨确实有些跃跃欲试,她想要仔细看看这种燃气壁炉,为她未来的豪宅做个参考,但是想到谭思奇要在这里工作,刚刚她上来时他那声色俱厉的样子,就有些犹豫:我呆这里不打扰你写作吗?
谭思奇摇摇头:我对着墙那头,你在这头,有什么打扰的。
卓寻雨没再推辞,兴冲冲把分配给她的笔记本电脑抱上来,小心翼翼地在躺椅的边边角坐下,试了试结实程度,再往后仰倒,慢慢地一点又一点,终于倒在毛茸茸的羊毛毯上,几乎要发出舒服的叹息,好在还没发出声音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谭思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又落在卓寻雨拉链拉得仔细的羽绒服上,想了还是没做声,不舍地扭过头,低头写稿。
手机统一没收了,内网只能下载,不能上传,卓寻雨下了两篇学术论文打算充实一下自己,越看越没精神。
木头的燃烧声虽然是假的,也很催眠,卓寻雨盯着那壁炉,陷入了一些没有意义的天人交战,以后她家是装燃气壁炉好,还是柴火壁炉好呢?
盯久了,卓寻雨发现那玻璃正对着另一头的谭思奇,很清楚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和在键盘上敲击的手,偶尔用笔涂写几下,没有什么卡顿的时候。
看着这么正派的青年人,怎么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不对,她也是个正派的青年人,没什么好害羞的。对着壁炉卓寻雨的思绪早就跑得没边了,想着想着她地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在暖烘烘的壁炉前睡了过去。
卓寻雨做梦了,梦到她在一间房间里,又好像是在烤箱里,四壁都是发红的加热棒,越来愈热,她在房间里各处寻找水源,都找不到,她急得快哭了,又因为高温连哭都哭不出来。
一瞬间温度似乎低了下来,她还没喘上口气,手上没由来地一松,她下意识去抓,惊觉好凉快!
慢慢地睁开眼,她才发现那凉快的东西是谭思奇的胳膊,她拽着他的手腕,温润似玉,冰冰凉,正想道歉,却发现谭思奇的手在拉自己的拉链,已经隐约露出了里面修身的黑色打底长袖,又因为她攥住了他的手腕,谭思奇的手就停留在了她的胸前,最低谷的地方。
卓寻雨也算是情海沉浮见过世面的,没有惊声尖叫,她在等,等正派青年谭思奇的一个解释。
谭思奇任由卓寻雨紧握他的手不放,用另一只手把她羽绒服的拉链一拉到底。
我看你热得出汗,睡得也不安稳,所以帮你把电脑放在旁边,解开拉链你也能舒服些。
放手谭思奇是不可能放手的,他盼了这么久,苦心孤诣地如同在沙漠行走的朝圣者,他没有信仰,但也曾朝着耶路撒冷的方向虔诚祈祷过平安,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
如今终于重新见到了她,康健的,懒洋洋的,窝在他的阁楼一角,他怎么能不欢喜,又怎么能克制自己的情难自禁。
卓寻雨就只犹豫了那么一下没有松开手,就错过了脱身最好的收获,视线与视线纠葛,空气顿时焦灼起来。
我有别墅,有壁炉,也有冬天和酒,卓寻雨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她望着他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他的内心,有温柔,有缱绻,有道不明的情愫,她没有想太多,轻轻地在他的下巴落下一吻,故意俏皮地说:我看你手腕冰冷,脸又这么白,触诊一下,看看有没有发烧。
谭思奇也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那光看下巴的温度可不能下定论,卓小姐得好好替我诊治诊治。
卓寻雨觉得很热,汗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耳畔的头发丝也湿答答的,她一下一下地轻啄谭思奇的唇,还不忘把双手从羽绒服中脱出。她很耐心,耐心地等待谭思奇下定了决心,笨拙地捧住她的脸,贴着她的唇畔吸吮,不让她再点下那些逗弄他似的轻吻。
他的呼吸炙热,手却是冰凉的,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衫,她能感觉到那双手在她腰侧游离,复又攥紧,像是两个人轮番控制他身体似的,不知道在挣扎什么。卓寻雨在心里轻轻地叹息,终于带着他躺回躺椅之上,认真地加深他那没有章法的吸吮,附在她身上的人身体一下子紧绷了,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无师自通地绕过她的贝齿,勾起她的舌尖,抵死缠绵。
呼吸乱了,头发乱了,衣服也乱了。
壁炉玻璃倒映出两个交织的影子,分不清彼此。
卓寻雨口干舌燥,那温润微凉的手在她的身上点火,却总是隔了层纸,像是少了些什么。更可怕的是,她越渴望,他越克制。
她缠着他,欲要把手伸进他灰色衬衫里,却和西装裤上的皮带干上了架。这回是谭思奇握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不能继续了,就到这里吧。
卓寻雨皱眉,不是很想如他的意。
谭思奇拉好她衣服的下摆,理好她额头的碎发,也有些无奈地笑了:我还没写完,底下的人都还等着我的稿子。
卓寻雨也想明白了,一时意乱情迷,忘了今夕是何朝,自己早上还在怀疑谭思奇能不能按时交稿,怎的自己就成了这祸乱的一环了?连忙把谭思奇从榻上推了下去。
她刚想走,就听到身后的谭思奇说:等等。
她别过头,谭思奇从躺椅上拿起那件厚厚的羽绒服,要递给她。
她扯过衣服,心里头悔恨无比,一个谢字没有,就下了楼。
这翻脸不认人的样子,真可爱,谭思奇慢慢踱步回到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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