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需要补给体力的不仅是我。”
二人错身站在岛台边,温童短暂脸一红,呛他,“是嘛?我只知道男人总比女人容易累些。”
赵聿生黏着她目光,深呼吸,煞有介事地掏出手机,说要给她改备注,“说吧,如得只是做完羹汤就消失的话,田螺姑娘or聂小倩?”
“都不要。”
说话人负气完,试探的目光得真扫到他火速把备注改成“都不要”了。“……”
无语之余莫名来了勇气。温童找茬,“你改回去罢,当着我的面,我想看自己在你手机里本来的备注。”
她其实紧张得很,额角挂着汗,可能烹饪时热的,也可能从情-欲里弥留的。但就是想娇纵一回,因为清楚她喜欢他更多,感情也纯粹更多。
可光有喜欢不去争取是远远不够的。
“手机给你,你来改。”
“我就想要你改。”
赵聿生听后好笑,云淡风轻地来捉住她拇指、食指,手握手的姿势,他挟她在屏幕上编辑了“童童”二字。温童忽而眼眶一湿,且极其不争气地抬袖抹,而某人也及时地抱住她,嘘声宽慰别哭了。
窗外有索索的细雨拂藤花。此情此景,看起来好像落定了吧,可温童终究不敢问,你心里那杆秤上,我重些,还是权益重?
☆、14-6
满庭坊供着个荣禧班子,唱京戏,祖承程派。
班主一代代地沿袭,如今领头的顾老先生因着和温家私交甚笃,常无偿请他们听。每逢后者做宴,也会派人前去助兴。
这般,清明将至时分,趁着也爷子到上海主持族谱修缮的契机,温家就阖府过来聚席了。
远房近戚男女也少在看楼上、套间里坐了七大桌。唯独温沪东缺席。
温童被挟在爷爷边上,坐在二楼。他欢喜这种天伦热闹,但不要温乾凑近,
“把一身酒气去了先!现在几点?清早喝的,还是宿醉?年纪轻轻这么个喝法不得命了!”
“您又不是不晓得。孙儿每天应酬一箩筐的呀。忙着各种人、各种事,和张三喝、和李四喝……”酒气熏熏的人胡吣着答。
温肇丰哼道:“无事忙罢了。”
“您这就言重了,”温乾醉相郎当得领带都歪了,他喊在座的评评理,“我肩上有担子的呀。是不是无事忙,谁又才是真的成天无事忙,大家有目共睹。”
说着睇温童一眼,散漫且轻蔑。
啪地,钳子咬开了核桃。温童把仁细细剥碎,再就全部归到爷爷的瓷盘里。无脑人说无脑话,她才不要理,而是有些卖乖嫌疑地哄也爷子,“不生气哈。吃点核桃,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真能补脑子。能的话正好,有脑子的就补多点,没的就补出个脑子来。”
堂下人声太吵,温肇丰一时没听着。
倒是温乾急急对号入座,觉得被冒犯了,骂她,“傻逼!什么脑子不脑子,记住,我是你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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