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再问温童,“而你,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不等后者应言,孙泠夹烟的手转转方向盘,又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市侩且精刮地回答我,是为了挣自己应得的。应得的钱,应得的地位。不争不抢不是聪明活法,功利钻营也并不可耻。”
简言之,你该主动,别总被裹挟着走。
温童心脏晃了下,侧首看窗外,回答的口吻掺着些倔强意味,“我当然是为了我自己。
谁不想挣钱,活得更风光、更轻易。”
孟仲言没有即刻来见赵聿生,而是隔日才到的上海。彼时,某人已被董事会“批斗”过了。
上午九点的董事紧急会议。各方家长齐聚一堂,亦有几大股东坐镇。林氏、梁氏都有差人的表出席,金刚怒目般地满座森然。
的理梁氏的自然是少东家梁把洲。温童作为他的跟班助理,也与会了,主要做些看茶倒水的跑堂工作。进门前什么心理建设也没做,尾随着梁入里,就那么不偏不倚地同下位处的人目光撞个正着。
赵聿生一袭黑色正装,驳头别着领针,丁香花型。除了坐姿端正些,瞧不出半点惶急痕迹,倒是她,像个被天敌盯梢的小鹿般仓促不安。
二人只会一眼,他就收回目光了。
温童心跳卜卜地落座,一边翻开纪要本一边试探性抬眼。还好,某人没在看她,而是集中应付着各方董事的施压。
“要声明的是,我赵聿生堂堂正正做人,没做的事就是没做。李小姐那边,我自有解决的办法,只是奉劝诸位手里刀别下错了人。”
他话说得强势,且忤逆、目中无人,立时有人不悦地冷咳几声。温童也暗自捏一把汗。
温沪远插话道:“下错人,你很冤吗?哪怕不论眼前这件事,你犯下的鬼祟勾当还少?”
如此,两方当面锣对面鼓地较劲起来。赵聿生轻笑声,往椅背上懒洋洋一贴,反诘他,“也好,看来温董想追究历来机密泄露的事,那就趁这个好机会掘地三尺地摸排一下。看是您秦镜高悬,还是我蒙冤。”
在场人都没料到是这么个走向。一时交头私语,议论纷纷。
就在某人端起手边挂耳杯,呷着清咖之际,忽而,温沪远朝他掼下一沓文件,带起的风扑了他一脸。赵聿生没来得及去看,就听温沪远自顾自道:“解释解释,从去年年初起这好几宗支出明细的异常。年末结转封账由来是你终审的,你不会不清楚!
你想耍小聪明、瞒天过海,可账面做得再滴水不漏,也骗不过内行人。这么多笔蹊跷的流水,追本溯源全出在销售部和研发部头上,而动手脚涂改的人就是你!”
举座骚动间,温童错愕地看向赵聿生,后者冷冰冰,她却心跳过速了,她想起之前有次晚宴孙泠的善意提醒,那会儿她就知道了某人填补账目漏洞的行径。
这种擦边球行为,平时睁眼闭眼也罢,真要算起账来也大有文章可做。
任是他拳风招式过人,照样有下路可切。
没看那文件,赵聿生镇定反问,“什么时候开始查的?”
“就这两天,”温沪远松了松领带,终于扳回一城般地畅快、如释重负,“还得亏了何总助细致。在公关的计划资金里发现猫腻,申请款项远大过会议商定的,我才决议彻查所有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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