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缪仓点头,指尖带着手掌,把江平野的右手拉到了曲起的膝盖上,扎着针的手小心摸过膝盖上的“纸张”,又被江平野圈住手腕,平放在了另一侧膝盖上。
“嗯?写吧,是做梦了?还是……想起什么了?”
听着江平野犹疑谨慎的语气,缪仓指尖顺着他掌心不知是事业线还是感情线的纹路划了下去。
长长的一条,没有曲折和分叉。
“好好写。”
江平野轻攥了下缪仓无意识划动的指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笑意。
缪仓浅浅提起唇角,缓缓在鼻尖呼出一口气。
不一样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也不一样了,这只是个梦而已,会被再次遗忘,然后消失。
【做噩梦了】
【梦到被关在了美术教具室】
“教具室?”江平野迟疑了一瞬,“有人骨和模特的那种?”
缪仓后颈有些发冷,打了个寒颤后才轻轻点头。
江平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整个把人圈住。
缪仓暖和了些,手指在膝盖的手掌上轻点着,思考该怎么在省略掉一切细节的条件下把这场梦叙述清楚。
【有一个等人高的骷髅架子,模特看起来也很真】
【教具室很黑,所以才害怕】
“被上午……刺激到了?”
【嗯】
【可能是因为,像尸体】
江平野攥住掌心里又开始微微发颤的手指塞回被子,偏头看向林清语转述。
林清语沉吟片刻,看着缪仓和平时相差无几的脸色放下了心,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又匆匆忙忙去看状态很差的季文文。
眼前的毛巾被拿开,缪仓眨了眨眼,才发现天色依旧昏暗的厉害。
“刚下午五点,应该是要下雨了”江平野细细观察了一遍缪仓的两只眼睛,确认没有水肿和红痕,才把毛巾搭到了床边的椅子上,“一整天没吃东西,饿吗?”
缪仓抿着发白的唇,下一刻杏眼微微弯成一弧,点头示意饿了。
刚刚写过字的手掌瞬时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想吃什么?点餐,”江平野眉尾一挑,故意带了些笑,想把缪仓从一整天的沉眠和噩梦中拽出来,“今天特许,想吃什么都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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