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眼问:“那么之前去林府提亲……”
难道自那时起,魏书尧已经在针对林氏了吗?
“哦,”林钰一笑,嘴角勾出几分顽皮,“那是针对你的。”
当日魏书尧的确是说动父亲,为自己提亲的。
林钰一歪头,似乎在心里觉得好笑,缓缓道:“因为林氏嫡女的女儿红里,有能把少爷你毒得半死不活的药啊。不过除了我,叶城县令万老爷家千金,也有这样的女儿红。现在我好心提醒,倘若哪一日你娶了她,可千万不要喝交杯酒哦。”
林钰说着,比划了个喝酒的姿势。
魏青崖今天听到的让他震惊的消息已经够多了,这一次反而镇定下来。看林钰的神情,不由得想笑。
“我不喝酒的。”他说。
因为胎里带着些顽疾,魏青崖是自小服药的。大夫说为保根本,十八岁前不可娶妻不可饮酒。后来魏青崖过了十八岁,仍保留了不饮酒的习惯。
“是吗?”林钰抿了抿嘴。
那你前世,不是照样喝酒中招了吗?
她很想贬损他几句,又觉得说了他也听不懂,说不定还把她当做巫蛊之人呢。
正暗自觉得好笑,有人风尘仆仆而回,正是陈管事。
“问到了,”他尚自喘着气,显然是疾奔而回。“找了十多家,只有这个大夫,说能闻得出来七八味药,都写在单子上。”说着把手里的纸递过来,魏青崖当前一步接了过去。
“可否有解?”林钰问道,神情紧张。
“咱们之前言明了水里可能有毒药,那大夫便说只能闻一闻给咱们参考判断。他既然不能尝,便不敢确定是什么药什么剂量。不过他说了,这种通过伤口浸染进肺腑的毒药,前朝倒是出过一例。”
“是前朝北地叛军所用?”魏青崖道。
陈管事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饰惊讶和佩服,“正是,说是叛军曾用此药涂抹剑刃,太祖亲自剿杀,结果三个月内亲军伤亡过半。后来有名医献方,太祖方能得胜。”
“那药方呢?”林钰道。
“后来本朝定都长安,兵部有人去讨那毒药。太祖说此方毒辣,为奇诡之道。责打了兵部那将领,又令人把毒药并药方一并烧毁。”陈管事叹道,“所以那大夫说他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认就是那种毒药。”
林钰把杯盏缓缓放在桌案上,声音里略显慌乱,“所以,如若中毒,毒发何处,什么症状,那大夫知道吗?”
陈管事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方回,狠了狠心道:“七日后毒发,浑身瘙痒肿胀,毒发三日后死。东家,咱们快报官吧!”
林钰站了起来,视线盯着窗外的夜色片刻,冷冷道:“报官没有用,官府也未必知道解药。吩咐下去,即刻收拾停当,回叶城。”
因为是灯节的原因,今夜的城门不会关闭。
陈管事应了声是,又看向浑身是伤的苏方回,略有些犹豫。
“没关系,”林钰道,“外伤不要紧,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寻解药。”
陈管事点了点头,疾步离去了。
魏青崖站定一刻,随后取了衣架上的风帽,郑重施了一礼,道:“既然林小姐要回叶城,魏某现在便告辞了。林小姐说的这些,我会去查。”
林钰只是看向苏方回,闻言点了点头。
魏青崖前行几步,忽又转身,似乎思虑很久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林小姐把这些事都告诉我。既然知道是家兄做下这些事,怎么不担心我们同流合污呢。”
林钰抬头看向她,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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