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多少次了,手机屏幕亮了又黑了,黑了又亮了,像是在不断的来回循环,又像是下一秒就会归于沉寂。
一整晚,手机响了一整晚,我把声音调到了最小,听着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手里握着它,就像是在囚笼里挣扎。
快看,这头不知名的野兽,他被关在了这个牢笼里。
他在挣扎,他在嘶吼。
谁也听不到他说什么,因为他是野兽,他不适合交流……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快要被我忽略了,我忽然觉得其实伤口疼也好,身体上的疼痛,总比心口的疼要好。
心口还隔着一层皮,隔着骨头,就算它疼的要裂开了,我也不能伸手触碰一下它,除非我把皮肤撕碎了,把骨头折断了,那我也差不多死了。
我抬起了自己的手,像是个仪式一样,看着手上看不见的鲜血,想着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就好了,我一定将它毫不犹豫的刺进心口,将心脏重重搅碎。
以后,就不会知道疼了。
第4章一恶(4)
徐医生说我要早点休息,要好好养病,要平稳心情……我一样都没做的,在我做完手术的当晚,一个名为江一航的人,给我打了一晚上的电话,我连眼睛都合不上。
我睡不着,我失眠了。
我又累又困,我还疼,但是我就是睡不着,我清晰的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还有伤口的刺疼。
外面的太阳都升起来了,像是一切都从黑暗里清醒过来了一样,只有我,一直清醒的待在黑暗里。
最后,我还是看了眼手机,江一航这小崽子几乎把我手机打爆了,他的电话还在继续打过来,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仪式感,分开的时候,就当是补了这个仪式感了。
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原以为我会听到一阵怒吼声,但是我已经决定不跟他闹腾了,我折腾不动了,胃疼,肚子疼,我哪里都疼,其中心最疼。
但是他没有。
电话里十分安静,沉默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打错了?那我挂了。”到后来,我还是说了句话,起了个头。
“别,齐哥,是我。”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听得我脑袋瓜子疼。
我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保持沉默,我两僵持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我还是说了,我说,“分手了。”
我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我实在告诉他,我放弃了。
对于这段感情,我问心无愧,在旁人的威胁下,我没放弃过,异地恋的时候,我没放弃过,社会的差距,我拼命的追了上来,但是好像这一切,都没什么用,如果说江一航要的是一百,那我所做的这一切,好像都是一个一个零点一,再多的零点一,甚至零点零一,都很难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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