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三个活着的孩子,有两个能跑能跳,要时时刻刻看住了,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被磕着碰着。另外一个襁褓里的孩子,也磨人得很,吃喝拉撒睡都得伺候,倒是不用担心他,如今还不会爬,就是不顺心就哭闹个不停。
平时做家务都不敢一心一意,至少得分出一半的心思在孩子身上。
“还得谢谢你,你上次说完之后,我们家那口子倒是知道主动帮我干活了。”虽然干得不多,扫个地,或者是给老三换个尿布,但是这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苏姚都替她愁,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是也不能劝离婚,谁知道劝男女主离婚的她,有什么悲惨结局。
她给明月支招,“像是洗衣服这样活,完全可以等着俞营长回家以后,让他来干。你把家务都揽到自己身上,就算是把自己累死,也没有人说你一句好话,还觉得这都是你应该做的,还是要多心疼自己。”
明月挺心动的,没有人生下来就爱做家务,尤其她上辈子也是被父母娇宠长大,过着奴仆成群的生活。
有时候都在想,这辈子受苦,是不是因为上辈子过得太幸福。
“这不太好吧?”
但她不是家里那个赚钱的人,不赚钱就没有话语权,气虚得很。哪里能在俞淞在外忙了一天,回家以后却让他做家务。
“有什么不好的。”苏姚觉得既然是男主,应该不会拒绝老婆的请求。
“三个都是他亲儿子,老婆也是亲老婆,帮着老婆一块照顾孩子,这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哪有大男人做家务的。”明月她其实还是老思想。
自己锦衣玉食长大,自小受三从四德的影响,觉得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家庭,男主外女主内是最起码的。
怎么男人就不能做家务了,会做家务的男人最帅好吗?
苏姚每天都是这样给周言安洗脑的,虽然他本身很自觉,不过怕他被身边人给影响,觉得男人不应该做家务。
苏姚给她讲道理,“你是他娶回来的老婆,不是免费的□□丫鬟。家庭要靠家庭成员共同维系,而不是依靠主妇一个人。”
明月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属实有些难听,可苏姚说得确实没错,她就是那没有月俸银子还□□的丫鬟。
她于是下定决心,“你说得对,孩子是俞淞亲生的,他确实不能撒手不管。”
苏姚转过身,就看见一双正在瞪着自己的眼睛,是俞锐午睡起来了,听到她在教坏后妈。
她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只当不知道俞锐在身后,“而且吧,你对着孩子一心一意,也未必有人记得你的好,干得好是应该的。但凡有个不顺心的地方,就会想要是自己亲妈还活着,哪里会有后妈什么事。”会在心里无限美化,那个记忆中几乎已经消失不见的亲妈,活人这辈子都争不过死人,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明月没有注意到俞锐的身影,她低头看着鞋面,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懂,不过是尽可能对得起良心罢了。
她不愧是天选后妈,即便是苏姚劝她,她依旧态度坚决得很,“即便是这些孩子未来都不记得我的好,那也没关系,既然当初跟俞淞结婚的时候,答应了他要对孩子好,那就不能食言。”
俞锐听在耳朵里心里不可能不受触动,他心眼子多,原本想偷偷听完,然后爬回床上,就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结果明月抬头就看见门缝里的他。
“俞锐你怎么在这里,刚从床上下来也不多穿一件衣服。”
俞锐看向苏姚,使劲哼了一声,“你是个坏女人,教后妈虐待继子。”
苏姚不会跟小孩子计较,“我只是在教一个可怜的女人稍微心疼一下自己,毕竟在这个家里没有人真心心疼她。”
“怎么没人心疼她?”
苏姚冷笑,“心疼她,就让她没日没夜地做家务?”
俞锐反驳,“谁说我没有帮她做家务,我给弟弟换尿布,吃完饭还会收拾桌子。”
听到那个帮字,苏姚心里啧了一声,“给你弟弟换尿布,那是在帮你弟弟,给你弟弟换尿布并不是你家小后妈的义务,不过是她看孩子可怜,孩子的爸爸和哥哥都不干,她为人比较善良。至于收拾桌子,就更算不上帮她,是她在做饭的时候顺手帮你们做饭,她本来可以只做自己的饭菜的,而她心地善良,知道你们父子不会做饭,因此在每次做饭的时候,愿意捎带上你们。”
俞锐是聪明,却被苏姚这一连串的帮不帮给绕晕了。反应过来以后,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好像不是后妈的义务。
不过这时候,苏姚已经离开俞家,他就算是有了不同的见解,也没办法跟苏姚辩论。
看见明月坐在洗衣盆前手搓衣服,他心里头一次生出了愧疚的情感,他跟弟弟两个人玩闹时从来没有考虑过后妈洗衣服的不容易,两人经常滚在地上,衣服上全是土,还有弟弟吃饭的时候总是往身上掉菜汤,这些污渍肯定不好洗,可后妈从来没有过怨言。
别人家即便是亲妈都没有像她这么频繁的给孩子洗衣服,那都是棉衣穿足一个冬天,等到春暖花开,河里的水化冻了,才带着家里孩子油亮的衣服去洗。
越想越觉得这个后妈确实很好,他期期艾艾跟明月保证,“你洗干净的衣服,我以后好好珍惜,不让它弄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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