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辂赶紧啐了纪纲一声:「呸呸,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看我像是个阶下囚吗?」
盘坐于地的吴鹏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上下看了看,和纪纲异口同声说道:「像!」
张辂拍了拍自己脑门,真是交友不善啊,不过他也不着急,而是一边往外走一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真是白来了,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想出去啊。」
闻言,纪纲马上扒在了铁笼之上,眼巴巴地说道:「大人您别走啊,都是卑职的错,卑职不该拿您开玩笑。」
吴鹏虽是要比纪纲稳重,但也还是站起了身子,他有些不确信地问道:「我们能出去了?」
张辂止住了脚步,重新回到牢房之前,笑着说道:「当然,你们可以出去了,平凉侯才是有罪的那个。」
吴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颤抖着身体,朝着张辂问道:「平凉侯才是有罪的那个?」
张辂没有回话,而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句话吴鹏已经盼望了不少年,可今时今日,他却要比预想中的平静不少。
「那贫僧的爹呢?」吴鹏再次开口问道。
「你爹无罪,陛下已为你爹***。」张辂坚定地说道。
吴鹏就那么看着张辂,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脸颊滑落,他一脸木讷,太守擦了擦自己脸庞,自己的脸好像是湿了,他抬眼看着张辂,忍不住问道:「贫僧这是哭了?」
张辂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只是太高兴了。」
吴鹏如何听不出张辂这是在骗自己?多少年了?自打他全家被杀,哪怕再如何恐惧如何害怕,他也没有哭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吴鹏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哭了,甚至他渐渐都忘记了哭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可就在今日,他居然哭了,随着泪水的滴落,他的内心也是如释重负。
此刻吴鹏的眼泪犹如决堤一般,任他如何擦拭,也止不住那奔涌的泪水,只是他的脸上没有喜悲,依旧是一脸木讷。
吴鹏跪倒在地,算是给张辂行了一个大礼,他不会用华丽的辞藻堆砌出感谢的话语,只是一句简单的谢谢便算是表达了心意。
张辂朝着吴鹏笑了笑,又抬手招过一旁的狱卒,开口道:「来来,将我这两位朋友放了吧。」
「得嘞,上边早有吩咐,张总旗可以随时将二位领走。」狱卒一边说着,一边用钥匙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纪纲看了看张辂,马上开口说道:「大人升任总旗,实在是可喜可贺。」
张辂却摆了摆手道:「这些都是小事,我看你们衣服也还算干净,你俩赶紧跟我走吧。」
纪纲则问道:「大人这是打算带我们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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