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骊珠没有作声。
蒋琰要回碧水轩。蒋骊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说动蒋琰和自己一起去了窦昭那里。
来的女眷都在花厅那边听戏,正房的宴息室只有窦昭和长兴侯夫人肩并着肩在说话。
见两人进来,长兴侯夫人就侥有兴趣笑瞥了蒋琰一眼。打住了话题。
蒋骊珠不动声色地和蒋琰上前给两人行了礼。
窦昭柔声问蒋琰:“刚才哪里去了?外面正在《浣沙记》,演旦角的是曾楚生的那个徒弟。唱得还不错,你天天闷在家里做针线,偶尔也应该出来走动走动才是。”
蒋琰应“是”,话茬却被蒋骊珠接了过去:“我在碧水轩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如表嫂说,在做针线呢!要不是我生拉硬拽地把她给拽了出来,只怕这会我们还在找她。”说完,她又对蒋琰道,“我就说嘛,表嫂如果知道你在碧水轩里针线,肯定会让你出来听戏的。被我说中了吧!”
这是?
蒋琰讶然。
如果说“是”,那岂不是对嫂嫂扯谎?如果说“不是”,岂不是说十二姐在说谎?
她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旁边的长兴侯夫人却笑道:“小姑娘家,就是应该多出来透透气,整天不出门,再机灵活的人都要变得呆头呆脑了。表小姐快去听戏去吧!这个时候应该正唱到《分别》,这可是曾楚生的拿手好戏,他的徒弟也应该不会太差才是。”
一副打发她们俩人快走的样子。
蒋骊珠想到刚才进屋里的情景,猜出长兴侯夫人是有话单独和窦昭却被自己和蒋琰打断了。
她笑吟吟称“是”,拉着蒋琰出了息宴室。
窦昭就对长兴侯夫人摇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位还像个孩子的,又是再醮,给您娘家的大弟弟做宗妇,我就怕她担当不起啊!”
“为什么有‘量媒’之说呢!”长兴侯夫人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家那大弟弟,不是我夸嘴,在十里八乡那可是出了名的能干,家里家外的事没有他拿不起的。可这能干这人也有能干之人的短处,那就是性子好强。我那弟媳妇在世的时候,没少为这个和我大弟弟吵架,有一次甚至气得我大弟弟把我接了回去劝我那弟媳妇。所以我大弟弟这次续弦,就明说了,女方是姑娘家还是再醮,有没有嫁妆都不选,只要人温顺懂礼。我就是看着你们家小姐性子好才起了这心思。再说了,我那大弟弟比你们家表小姐年长十几岁,你们家表小姐又是个貌美如花的,这事若是成了,老夫少妻的,他不一手的汤一手的洗脚水服侍着。还敢发脾气不成?你就等着瞧好了,保管到时候我那大弟弟在表小姐面前服服妥妥的,不敢大声说句话。”
窦昭笑道:“这件事还请夫人容我和我们家世子爷商量商量。”
“那是当然。”长兴侯夫人笑眯眯地点着头,和窦昭去了看戏的花厅。
大家听戏听得入谜。只有少数几个人注意到长兴侯夫人和窦昭走了又来,而窦昭见蒋琰和蒋骊珠两人坐在长廊的尽头由丫鬟婆子服侍着磕着瓜子吃着茶,不禁微微一笑,也认真听起戏来。
不一会。酒宴摆好了。
管事的嬷嬷来请大家入宴。
众人笑呵呵地进了花厅,分了主次尊卑坐下。
冷盘热菜流水般端了上来。
景国公府三太太冯氏就找了个机会低声问窦昭:“长兴侯夫人可是想为她娘家的兄弟求娶贵上的表小姐?”
窦昭心中一动,微微点了点头。
冯氏就提醒她:“长兴侯夫人的大弟弟倒是个精明能干的,家中也很是富裕,不过就是太能干,如今想捐个官,长兴侯嫌他事多,这些日子把他晾着,他多半是堵了口气。想别谋条出路。你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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