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捋整衣衫,旋即起身,扯着敬亭颐的手,跟在他身旁,“敬先生想的真周道。”
她漫不经心地夸赞一句,“你对我这么好,万一哪天,你不在我身边,那我可怎么办?”
敬亭颐安慰她不会,“臣是您的驸马。天底下哪里有驸马逃窜,不管不顾公主的事?”
俩人路上悠闲地搭着话,下了马,浮云卿才知,原来敬亭颐说的茶馆,竟是一家孙羊正店的分店。
孙羊店,是一家坐落于州桥的三层店楼。所谓“正店”,便是得了官府允许,顺应榷酒,能自家酿酒售酒的店。
孙羊正店家大业大,内外城各设几家店。今春以来,在郊外也设了家分店。
正是眼前挂着青旗的“孙羊小茶馆”。
一楼吵闹熙攘,浮云卿跟着敬亭颐上了二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过卖端着两本菜谱踅近,“二位贵客,是吃茶噇酒还是用熟食?”
言讫,将菜谱分别放于浮云卿与敬亭颐面前。
浮云卿百无聊赖地翻着菜谱。天热,实在没胃口吃热饭,索性点了碗凉面,配一盏桂花蜜冰饮子。
敬亭颐并不在意吃什么,膳食味道好不好。浮云卿吃什么,他就跟着吃。只不过将桂花蜜冰饮子换成了苦菊茶,他吃不惯甜食。
小茶馆客人多,厨子少,用膳还得耐心等半晌。这是浮云卿从来没经历过的事情。
细细想来,她这十六年,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纵是要天边的星星,眨眨眼的时间,内侍便捧着一碗载着星星的清水来到她面前。
“公主,您要的星星来囖。”
内侍宫婢围着她打转,竭尽所能地哄她。
等待于她而言,是件很遥远的事。而对百姓来说,等待,漫无边际的等待,再正常不过。
想及此处,浮云卿又无奈地叹口气。
成了婚,非家宴佳节,非禁中召唤,她不能主动到禁中去见人。
当即暗自下誓,待哪日入宫,定要与爹爹说说变法利害。看不见就算了,但凡她亲眼看见百姓吃苦,一定得为他们说话。
正想得出神,哪知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
“欸,不曾想会在这处碰见你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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