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王殿下见到你恐怕就要头疼了。”
“嗯,让他头疼。”霍遥捏着筷子的指节青白,他挑掉最后一点面条,抬眼看,沈琢已经撑着脑袋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回马车,裴五已早早候着,见人回来,重新驾车。
入夜,寒风从两侧的车窗渗了进来,吹乱沈琢两鬓的发丝。他哼哧两声,呼吸渐重,侧身在霍遥怀里迷迷糊糊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霍遥伸手去关窗,又忍不住摸了摸沈琢的脸颊,发现烫的惊人。他把夜明珠凑近,发现沈琢的脸红得滴血,身上却如同置身冰窖,没有一点暖意。
沈琢因为霍遥动来动去,不满的咕哝了两句,渐渐睁开了眼。
“你受凉了。”
沈琢的脑子有些慢半拍,他想了想,慢吞吞道:“可能是伤口太深…裴五呢?”
“在休息,天亮再出发。”
“好。”
沈琢迷迷糊糊的又躺了回去,呓语道:“冷。”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一床被子,只是身侧的檀木香却消失了。
被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手脚却仍旧是凉的。沈琢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连同半张脸一齐窝进了被子里。再被叫醒的时候,天已大亮,霍遥将囊袋递到他嘴边,轻声哄道:“喝药。”
“好苦。”沈琢闻着药味,皱着脸咕隆喝了下去,随后开玩笑道,“这么早,你不会是把大夫从床上抓起来的吧?”
“医馆晚上有人守着。”
“嗯。”
沈琢又睡着了。似乎是真的累了,他睡的时间越来越久,以至于沿路的风景全都和他无关。他所能想起来的,就是醒了片刻后的花香和寒风,以及夜里的鸟鸣,他有时也会因为车轮磕在石子上而晃醒,只是睁眼很多时候都是天空。
白日的蓝天,和夜晚的玉轮。
裴五和霍遥换着驾车,走的相对平稳的官道。
“怎么夜里也赶路?”
“打霜了,路不好走,早点回。”
闻见酒香,沈琢靠到车门边,开了条缝:“你在喝什么?”
“杏花雨。”
“好喝么?”
霍遥没直接回答,只说:“太温和了。”
沈琢就着霍遥的手晃了晃,发现酒已饮了一半:“不好喝你喝这么多。”
“没事干。”霍遥往里头挪了挪,挡住车门的缝隙,“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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