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杜昙昼语带无奈,时方砚义愤填膺。
“杜大人是我在朝中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怎会同水匪勾结?!”时方砚怒目圆睁。
辛良遥看看他的肤色五官,再瞧瞧他的身高身材,眼睛又瞅向他拉住杜昙昼的那双手臂,最后以商人的经验下了结论。
他指着时方砚断然道:“能跟杜大人这样的四品大员攀上关系,你一定就是水匪头子!”
不久后,当时方砚打开铁门,四人一起往里走时,辛良遥满怀着歉意,讪讪道:“在下一时受惊过度,脑子有点没转过来,还望杜大人恕罪。”
杜昙昼和时方砚走在最前,杜侍郎随意地朝辛良遥摆了摆手,转头问时方砚:“本官猜到你是假死,但你为何要做出如此大的阵仗?甚至不惜留下一封告罪的遗书?你要明白,若不是本官恰好在馥州,等馥州地方把你的案子传到临台,可能都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到那时,你会面临多孤立无援的困境,你有想过么?”
时方砚一顿,反问他道:“大人不是听到下官自尽的消息才来馥州调查的?”
杜昙昼说当然不是,他是来替皇帝参加国舅府婚宴的。
时方砚身体猛地后仰,半张着嘴,讶然道:“天下居然有这般巧合之事?!早知大人要来馥州,下官又何须费这些力气!”
“你不知乔国舅的二儿子要娶妻?”
时方砚:“下官当然知道!下官也猜到陛下会指派京官前来祝贺,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派大人您来!”
杜昙昼听到这里,才隐约察觉到不对。
婚宴嫁娶之事,原本应由礼部负责,就算圣上想要表达对亲舅舅的恩宠,大不了派礼部尚书前来便是,何需他这个临台侍郎亲行?
不说别的,临台经手皆是血腥大案,出入官员身上不带点杀伐之气,根本镇不住官署里的邪气。
就连缙京城的百姓都有传言,说重病之人,若是药石罔医,就将他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包好药渣,埋在临台门口的街巷上。
靠临台的凶煞之气,说不定能镇住病人体内的病气,病气一消,人自然就好了。
杜昙昼身为临台最高长官,由他来恭贺乔家二郎大婚,似乎并不是个理想的选择。
皇帝的命令也许别有深意,这位高坐明堂的天子,是否早已察觉乔和昶暗中进行的勾当?
“……大人,杜大人?”
时方砚的声音唤回了杜昙昼的神思,他重新把视线集中在时方砚脸上。
“杜大人,您听见下官刚才说的话了么?”时方砚说:“乔国舅的女儿被水匪抓了,就关在这地牢内。”
三人蓦地一顿,辛良遥居然比莫迟还要更快一步反应过来,拔腿就往里走。
“乔沅!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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