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沅第一次对自己的倒霉感到欣慰!
商沅从卫国公处拿了钥匙,决定还是去那潇雅轩看看。
毕竟他虽看过书,但书里对原主太学的那段岁月并无任何记载,他看看原主留下的东西,也免得暴君心血来潮和他回忆旧事,他来个一无所知。
推开房门,柜上架上都已有了层淡淡的浮尘,商沅扫视了一圈,摆着的都是贵族少年常用的玩意儿。
书桌上摆着曾经的课本,一旁的弓架上放置着长弓和白翎箭,还有小小的金丝鸟笼,鎏金手炉……
刹那间,商沅呼吸发紧,一股莫名的似曾相识之感登时涌现。
似乎是他心底缺失的一部分,被静默的封存在此处。
商沅不由得屏住呼吸,骤然加快的心跳让他几乎站立不住,这……难道是原主的情绪吗?
他小心翼翼的抬手,抚了抚微带凉意的红漆食盒,心底涌出酸酸涩涩的怅然若失……
脑海里纷乱的闪过几个画面。
冬日,炭火,深宫……
零散的记忆无法被串起,仔细去回忆,那画面又如梦境般不真实……
商沅缓了口气,摇摇头,暂时放弃深想此事。
立商沅为君后的消息一出,登时引起轩然大波,但在内阁之中,却没几个人有异议。
他们要么是霍戎的心腹,知道霍戎此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么是太子之前的旧部,被旧主知会了一声,心里还隐隐觉得商沅入宫也许是旧主布下的一枚棋,更是不会干预。
帝后大婚之事在礼部报备后,按规矩就要宣商沅入宫,觐见太妃等长辈。
但霍戎的生母早被处死,后宫无人可见,太上皇也被霍戎软禁在行宫之中,如今根本没有消息传来,连是死是活都不晓得,自然也不用拜见,这次进宫去太庙里磕几个头也就是了。
这日一早,恰下了雪,商沅坐了君后的小鸾轿,由宫人簇拥着徐徐向宫中走去,因只是婚前,礼部的人只让轿子从南门进来。
南门地处偏远,商沅踩着初雪过了红墙夹道,脚步却不由得一停。
此处无人居住,萧索的宫门紧闭,簌簌落雪坠在柿子枝头的声音清晰可闻,红墙之上琉璃堆雪,檐角结了层薄冰,愈显晶莹剔透。
“殿下,你看,这食盒下面是炭火。”有少年稚嫩的声音响起:“我偷偷躲过了侍卫,他们没人来查。”
“以后不必冒险。”这道声音很清冷沉静:“我这里还有。”
“哎,殿下怎么都存起来了?腊月末正是最冷的时候,殿下不必如此,”少年的声音清亮又坚定:“我家里有很多很多炭火……”
那是……原主和暴君么?
可是……暴君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很是羞涩,反而是原主,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暴君的……怜爱?
这是何时发生之事?太学?
商沅怔怔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半晌没有挪动脚步:“此处是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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