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沅一缩脖颈,但还是没有退缩:“而且陛下骤然鞭尸,难免会引起流言猜测,那夜的事儿若是流传出去,对陛下的名誉……也有损……”
听罢这话,霍戎倒是轻笑一声:“那就听阿沅的吧。”
都说少年变得心狠手辣,霍戎却觉得,这小东西分明还是从前的模样。
心软,怕血,就连伪装,都能让他一眼看破。
商沅听着暴君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下。
自从穿书以来,他连夜里做噩梦都是此事败露,被暴君揪走砍头,如今此事揭过,他也能开始新生活了。
比如,找夫郎。
正想到此处,暴君的声音再次沉沉响起:“细作之事了结,阿沅也要想想日后的打算了。”
商沅眼珠不动声色的转了转:“臣随时听从陛下的差遣。”
他这几日看了下原主做过的事,才发现和废太子联系颇深,堪称废太子心腹。
商沅随即想着,暴君隔三差五逼他示好,也许是想收买他,让自己听命效力?
霍戎晦暗的目光贴在眼前乌发雪肤的少年身上,声音低沉如捕猎的兽:“别急,朕会有旨意给你。”
再过两日,立他为君后的旨意便要下发。
也不知道少年听到,心中会做何感?
是终于靠近自己,可以为太子效力的欣喜。
还是……惶恐厌恶?
霍戎凝望着商沅远走的背影,眸光渐渐冷却。
细作一事落定,商沅再也没去过暴君院落附近。
的确,他现在还树着一个对暴君示好的人设,不能太过疏离。
但他一靠近暴君,心底就叫嚣着想跑路——让一个想跑路的咸鱼,扑上去示好亲近,实在太考验他演技了。
商沅叫来南屏,沉吟道:“那日相亲宴上,有个太医,你去他府上传信,说我还想见他一面,越快越好。”
南屏偷偷看了商沅一眼道:“……公子这也太着急了……”
他越来越觉得他家公子不对劲。
刚从宫中学规矩回来,就让他去买用在那地方的药,如今又急着找人出嫁。
难道真的像他之前见过的事儿,公子在学规矩时怀上了太子的孩子,想找门婚事藏肚子么……
卫国公的主院堂中,鎏金香炉中炭火正旺,室内温暖如春。
霍戎面色冷戾,眉眼压得极低。
五天了。
自从那细作之案了结后,商沅已经五天没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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