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鸣出示证件后被带往隔离间,刘语芳正披头散发地坐在里面走神,目光呆滞神色憔悴,一段日子不见整个人消瘦许多。
莫鸣问:“戒断成效怎么样?”
“莫警官,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做人证的。”刘语芳低头不看他。
“谁跟你说我是来劝你作证的,我是来跟你说说好消息。”莫鸣拿出烟叼在嘴里,看到墙上的禁烟图标后又取下烟攥在手里,耐心道,“金闲你有接触吧?他被捕了,还有顾照升的秘书,是他联系你见的顾照升吧?也落网了。”
刘语芳倏地抬头,眼神里终于带上丝神采:“真的?”
“新闻报道能有假?”莫鸣旁敲侧击道,“但现在还差一点,顾照升仍在逍遥法外。”
“我知道的已经对你全部和盘托出,”刘语芳再次缩回去,面上笼着阴影,“打不赢的,我现在只想活着。别再逼我了莫警官!”
从戒毒所出来,迎面是灿烂的朝阳,然而烈日再强,也照不透世上每一处阴暗狭小的角落。莫鸣打算先回市局,去磨磨三队的人看能不能套出点情报。
正要招手打车时,一辆出租车已经从近处缓缓滑行至莫鸣跟前。
不对劲,车牌有问题,喷漆也很奇怪。
莫鸣不动声色地隔着挡风玻璃望向司机,年龄不大,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回望莫鸣。
司机越过车窗烦躁道:“走不走啊?大男人磨叽什么?”
莫鸣的手扶上车把,正想拉开门时,又撒开手:“想起还有点事,你走吧。”
“神经病!”司机声音不小地暗骂道,松开刹车缓缓驶离。
也许真的是最近太敏感吧,莫鸣晃晃脑袋,把手里攥半天的烟点上,深吸一口。忽然,引擎轰鸣声在身后炸裂般响起,身体行动快于脑子反应,莫鸣侧身在地上滚半圈,回头便见刚开走的出租车以迅猛之势倒车撞向自己刚才的位置。
千钧一发,如果被撞实了,不死也去半条命。
莫鸣迅速从地上站起身,出租车已调整好攻势竟重新冲向莫鸣,颇有点不死不休的意思。
这次莫鸣提前做足准备,车头撞过来时莫鸣倾身起跳,直接借着冲势蹦上车头,他半趴在引擎盖上调整姿势,右腿发力脚尖直接踢向驾驶位的玻璃,砸出一片皲裂的蛛网。
司机被他不要命的行为吓得双眼一闭,以为自己就要死到临头,求生欲让他在莫鸣踹第二脚前立马转动方向盘,轰大油门试图将莫鸣甩下车碾死。
莫鸣却像身上粘了吸盘,稳稳贴住车身,右手扣住车后视镜,试图趁机钻入车内。
在莫鸣侧身正要翻至车门外时,司机从座位下抽出一把短刀,当机立断朝莫鸣捅去。被灵活地躲开后,司机用刀身将莫鸣握住的左后视镜强行砍断,趁他分心,赶紧转盘驶出急转弯,终于成功将车盖上那人甩到地上。
犹豫半秒要不要倒车碾回去,地上的人却已经半跪起身,一时还真没有要死的迹象。见他难缠,司机不打算多做逗留,撞飞几排栏杆后快速扬长而去。
莫鸣狼狈地抹了把额角的血迹,注视那辆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内。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易伊,帮我查个车牌。”
被袭击这事,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是顾照升在背后运作。莫鸣没有太过声张,那辆车牌照是假,出租车公司也并未找到信息,最终只是简单做了个人脸成像便草草结束。
有人想要我的命,莫鸣以前没有随时携带配枪的习惯,这次倒是给他教训,学乖了。他第一时间就是想联系席青楠注意安全,两天没见这少爷上班,偷懒消极怠工也不能太过嚣张吧。
席青楠声音有种压抑后的冷漠:“莫鸣?什么事?”
“席少爷,您旷工两天,我就不扣你钱了,人在哪儿呢?”莫鸣心下暗叹奇怪。
“你给我发过钱吗?”席青楠的声音总算带上点人味儿,“找我干什么?又死人了?”
“你能不能盼着点儿好,没什么大案子,就是我遇到……”莫鸣话还没说完,席青楠那边传来几声嘈杂的响音。
席少爷打断道:“我处理点家事,最近请几天假,回见。”
讲完匆匆挂断电话,莫鸣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一时还有些呆愣,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不过人家的家事,自己不好过问,只要人没事就行。
席青楠现在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锦阳,两天前在关子琒办公室内睡得正香,傍晚时分被人叫醒。
席云迦还在他身旁打呼,关子琒拿着他一直闹个不停的手机走进来,递给他:“是你爸。”
席远山很少主动联系他,就算有事也基本让席云迦代为转达。席青楠惊讶地接过手机:“喂?”
“你在哪?”席远山开门见山道。
席青楠照例噎了他几句,说自己和席云迦都在关子琒公司。席远山沉默半响,道:“那正好,和你弟弟在那儿等着,等会儿派人来接你们。”
半小时后,几名黑衣保镖来到办公室门口,在关子琒问询的目光中,席青楠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情况,于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带走。
席青楠猜测他们应该是在什么私人山庄,气温比市区低不少,眺望窗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山峰云海。原本他还以为是被送到西潭湖爷爷的岛上,但周围没有湖泊,而他更没有见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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