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
“腿…并拢一些。”
任先生的声音在耳廓响起时,景眠一怔,随即垂下眼帘,后颈不住颤栗。
景眠抿了下唇,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一切如常,少年鼻间酸涩,小声解释:“先生、没力气了。”
不久,额头的发丝触感微动,是任先生的唇瓣。
下一秒——
视线之下,先生空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膝盖。
…还是两边的膝盖一起。
任先生的手很大,青筋微微崩起,指节白皙修长,无论是现实还是镜头下,都一向赏心悦目。
而此刻,那只手就那样展开收拢,握住了他的两个膝盖,令他无法分开双腿。膝盖关节泛上淡淡的粉色,如此看来,色差分明。
视觉冲击让景眠眼睫微颤,整个脊背都麻了起来。
接下来,吸引景眠视线的便不再是那只手。
而是两束淡色白玉间,不停突进的汹涌利刃。
因为利刃宽长,即使有白玉遮挡半分,依旧会冒出大半身来,甚至偶尔与自己相碰。仅是略略交锋,景眠便很快败下阵来,低下头,红着眼睛用手心去拦。
谁知,却被先生空出的那只手忽然摁住了手背。
这一下,不能动弹的,除了膝盖,还有他本能企图解救自己的那只手。
任先生问他:“你知道蓝色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景眠迷茫地摇头,被口水呛到,不自觉咳了一声:“…不知道。”
清浅的鼻息滑过景眠的耳廓,任先生低声道:“是不可言表的爱意。”
景眠睫毛一颤。
随即,手心也随之沦陷,被引导着握紧,像是笼罩温暖着不断突进的利刃般,无法撤离,指缝与指尖很快沾染了敌方的水洼。
还有自己的。
即使不是义务,景眠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泪水不止,滴落在男人笼罩在自己的手背上,水滴因为颠簸沿着手背的青筋,四散开来。
很快,第二滴、第三滴也接踵而至。
坐在男人怀里,啪嗒的细微声响也泯灭在浪潮般的水声中,显得轻不可闻。
披上薄毯的景眠,被先生抱起,径直回了卧室。
景眠抬眼看了时钟,发现早已过了十二点。
但好歹不同于以往真正履行义务,少年可以错过微微露头的暖色晨曦,在夜色深沉的时候安然入睡。
睡衣被换上了先生的,衣袖和裤脚比自己宽大许多,景眠迷迷糊糊地藏进被子,只觉身上舒适清爽,任先生一如既往在结束后帮他清理干净。
除了腿根发红的地方,异样感仿佛仍然存在。
景眠敛下睫毛,红意蔓延到上耳尖。
他脑海中回想着的,却不是刚才。
先生在夜幕下的告白,那几句话,磁性好听的声线、甚至连同着微凉的海水气息、漫天盛大的烟花,每一幕每一帧都像是烙印在脑海之中,不受控制地不断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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